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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目光微抬,落在慕紫的发髻上,像是有些错愕的道:“哎?你头上也戴白啊?”
餐桌上的气氛,顿时凝滞。
头上戴白,无异于戴孝,现在被宁月薇点出,便显得慕紫很不懂事,好似在咒司徒衍去死一样。
老夫人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有几分不悦,甚至目光责备的看了陈采苓一眼,仿佛慕紫没穿戴好,全是她这个养母的责任。
因为一件衣服,或是一件首饰,就给慕紫定罪未免太过牵强。
事实上宁月薇的目的并非如此单纯,她只是想轻轻挑拨一下陈采苓和慕紫的关系,毕竟,如果慕紫下来吃饭时,肯穿陈采苓准备的衣服,就不会有这些问题。
慕紫停了手里的筷子,面无表情的抬起头,却没看宁月薇,目光清清冷冷的落在一旁的男士们身上。
他们都穿着纯白色的商务衬衫。
同样是白色,为何穿在别人身上没有问题,穿在慕紫身上就成了不妥?
慕紫勾起唇角,冷冷一笑,像是无声的嘲弄。
气氛越发尴尬。
总统办公厅的官员们沉默用餐,个个心知肚明,宁月薇的小伎俩撞到了铁板上,对方一句话没说,只一个眼神,就让她的攻击化为无形。
司徒老先生的眼眸沉敛。
一个是刚刚迎回的亲孙女,一个是自小在身边长大的侄孙女,老先生不想伤了任何一方的脸面,而且他一直认为,教子不教女,女儿和孙女如何管教,应该是老夫人和儿媳妇的责任。
只是他的妻子显然在偏袒宁月薇,餐桌上一言不发。
倒是陈采苓看不过去,勉强为慕紫说了句话:“首饰是我送给紫紫的,其实也不是纯白色,这珍珠是淡粉色的……”
宁月薇要是见好就收,这事也就无声无息的过去了,偏偏她不甘心,故作慌张道:“真是抱歉,我看到新闻上说霍家家主死了,又见你穿一身白,难免想多了……”
她见其他人面露疑惑,接着说道:“你们可能不知道,霍家家主追求过慕紫,两人似乎是男女朋友。”
慕紫捏着筷子的手指绷紧,指关节发白。
其他人则纷纷面露错愕,甚至震惊的打量慕紫。
——说是女朋友,其实等同于说是霍容的女人,或者更难听点,霍容的情人。
她年纪这样小,就成为钱权者的情人,只会让人觉得她爱慕虚荣,且不懂得洁身自好。
何况霍容已经死了!成王败寇,一个失败者用过的女人,在世人眼中又会高尚到哪儿去?
老夫人的脸色已经铁青,司徒老先生的神情同样不悦。
原来等的是这里……
慕紫终于明白,原来宁月薇刚才是故意犯蠢,为的就是引出霍容和她的关系。
宁月薇表情无辜的看向慕紫,道:“我是不是说错话了?你别生气,朋友们常说我傻天真,心直口快,要是惹你不快了,我向你道歉。”
“你几岁?”慕紫问她。
宁月薇一愣。
慕紫说道:“你二十岁了,还像三岁小孩一样傻天真,不觉得恶心吗?任何一个正常的成年人都懂得察言观色,你从小在总统府长大,不仅不懂得谨言慎行,现在反而告诉我,你傻天真?心直口快?
所谓的心直口快,只分两种,一种是缺脑子,一种是缺乏修养,只顾自己说得痛快,不顾别人的感受。宁小姐,我现在既看不到你的脑子,也看不到你的修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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