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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珏模模糊糊的声音从远方传来。玉媚儿坐在房内补妆,持着口脂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砰的一声,房门被重重推开,萧珏冲着身后的人摆手道:“下去吧。”
“是。教主。”
玉媚儿注视着镜中的自己,不敢偏头看他。
萧珏的脚步由远及近,直至站在玉媚儿的跟前。
“你哭过?”萧珏掐起玉媚儿的下巴。
“教主太久没来看我,我想你了。”玉媚儿被迫直视着萧珏的眼睛。
萧珏阴郁的双眼死死地盯着玉媚儿,他那过度深陷的两颊不管看了多少遍,玉媚儿都会感到一丝发自内心的恐惧。
不知过了多久,萧珏松开了玉媚儿的下巴,一脸笑吟吟地看她:“我也想你啊,美人。”
玉媚儿的下巴落着深深的指印,她轻轻吸了一口气,绕到萧珏背后,小心翼翼地帮他揉肩。
萧珏靠在座椅上,合上了双眼。一切都仿佛变得正常起来,他像往常一样享受着这惬意的时刻。
玉媚儿也渐渐恢复了平静,谨小慎微地提议道:“教主,四天后就是百花节,我们去西巷楼赏花好吗?”
萧珏没有应声,玉媚儿以为他没听到,又轻轻叫了声:“教主?”
倏忽间,萧珏那双枯木般横节错乱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背,将她从后方拽到自己的怀里。
玉媚儿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带着无法掩去的恐慌。
“你怕我?”萧珏伸手拨拢起玉媚儿的一缕碎发。
“没……”玉媚儿的话音未落,忽然感到头皮一紧。
萧珏拽着她的头发一下一下地撞向靠椅,沉闷的撞击声回荡在卧房内,鲜血顺着她的额头无声地滴落在椅垫上。
直到椅垫浸透了黑红的血迹,萧珏仿佛累了般甩了下手,他饶有兴味地看着杂乱头发下沾满血渍的玉媚儿的脸,疯狂地笑了:“好啊。我陪你去赏花。”
天光沾着血红的朝霞挣扎着吞噬了黑夜,微风拂过初晨的水面,带来丝丝凉意。
“属下参见右护法。”苏明御于河柳岸堤边回头,见来人行了个礼,不怀好意地笑道:“教主派我来交给您一个差事。”
此人是萧珏座下最忠心的走狗,原本是叫王汉的,跟了萧珏后换了个雅名,将汉字改成了瀚字。
苏明御知道萧珏定不会让自己闲着,抬头道:“什么?”
“数日前雾山派有名长老途经襄阳时落到了我们手上,可他嘴巴严的很。”王瀚笑道:“教主的意思是请右护法去审讯。”
“独鹰队的审讯手段不够吗?”可能是在河边浸染了太多水气,苏明御的身上带着一丝丝清凉的冷意,神色冷漠而疏远。
王瀚在初见苏明御时,就从他身上感受到了这种气息,还有一丝微不可觉的杀意。要不是当时他身上的枷锁犹在,他根本不敢接近浑身是血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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