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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愁不能寐,揽衣起徘徊。一盏孤灯,萧予安坐在桌前看着手里的两只簪子发呆,一只朱红刻花,一只白玉无瑕。萧予安此时此刻满脑子全是赵公公的话:武宁王爷的幕僚,难道个个都会嘴严吗?
终是作出决定,萧予安收好簪子,揽紧衣裳独身前往太医殿。
内室,萧予安推门而入,发现晏河清正靠在床榻边等他,大约是因为受伤的缘故,晏河清脸上没有什么血色,苍白的嘴唇毫无生气。
萧予安想到接下来自己的决定,只得硬生生将关心的话咽了回去。
“晏河清。”萧予安负手站着,声音很轻,“没想到,有些事情,我们俩终究还是躲不过,避不开。”
晏河清看着他,想起那次在柴房初见,萧予安坐在柴垛上,笑意盎然地拍着身旁对他说坐。
那才过了多久,才多久啊?
晏河清哑着嗓子,声音干涩:“你信我吗?”
萧予安拿出那不过两寸的卷轴,轻轻放在桌上:“你要我信你什么?”
这话其实萧予安是认真在问,可晏河清听来,却觉得充满了嘲讽。
那卷轴仿佛一把利刃,斩断晏河清最后一丝希望。
是啊,他怎么还敢奢求萧予安的相信?
萧予安对他百般帮助,百般友善,而他呢?居心叵测,勾结他人,甚至害得萧予安差点被武宁王爷杀害。
曾经掏心掏肺地对待却换来背叛,换做是他,也无法原谅自己。
他凭什么,又有什么脸去让萧予安相信自己?
萧予安漫不经心地伸手打开桌上的卷轴“晏河清,我才知道,原来你很想离开,也是,这北国对你来说,也只有无尽的屈辱和愤恨吧?”
晏河清低垂眼眸,仿佛置若罔闻,床榻边的烛火被窗外的凉风吹晃,火光跃动在晏河清毫无血色的脸庞,却跃不进他晦暗的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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