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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克里斯托弗不在此列。
他任由自己的妹妹紧紧抓住自己的衣领,并配合的俯下身来。他们如此相似的眼眸只要注视着彼此,他就能理解她所想要传达的全部。
他轻声说道:
“——威廉瑟尔。”
“告诉我。”阿德莉娅将头埋在哥哥的胸前,闷闷地说道,“告诉我,这样我就可以原谅你一点点。”
“听起来似乎不太划算啊。”克里斯托弗露出了些苦笑。
他将阿德莉娅从怀中捞出,第一次换上了个认真的神色,端详着少女的面容。
“听着小蔷薇,”克里斯托弗捧起她的面庞,凝视着她,说道“很多事情不是现在的你我所能理解的,尽管程度不同,但我也同样受到法则的制约。”
“我能告诉你的只有一件事——不要相信任何人。”
听到这熟悉的台词,阿德莉娅一愣。
“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说:‘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我’了?”她下意识的回了一句,“看不出来啊克里斯,原来你是走悲情路线的吗?”
在她转生前看过的小说里,有隐情的角色这种台词可太多了。原来她哥哥也是走这条路线的吗?
她哥哥闻言狠狠捏了捏她的脸颊。
“对,你千万别相信我。”克里斯托弗下手毫不留情,把阿德莉娅疼得一啰嗦,“你哥哥我可是悲情角色,要为了你忍辱负重,献出自己的人生呢。”
“那我是不是还得先谢谢你——嘶,疼疼疼!你属螃蟹的吗?!”
在这一个瞬间,好像兄妹之间的一切隔阂都不复存在。
没有氏族与神殿间的恩怨、没有多年前哭喊着的追诉,也没有那个无血亦无泪的夜晚。
但克里斯托弗腰间漆黑的佩剑始终提醒着阿德莉娅。
——它们始终存在。
“听着克里斯。”阿德莉娅从他的手中挣脱,用与他一模一样的语气说道。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进入神殿,现在也没有兴趣知道。”她的手指指向他的脖颈,“虽然你看起来过得也不怎么样,但那是你自己的选择。”
“你不损我两句你就不会说话了是吗?”
阿德莉娅的手指狠狠戳向了他脖颈上淡淡的荆棘烙印,权当报复,刺激得克里斯托弗倒吸一口凉气。
神殿的「禁制」,又或者该说是另类的「诅咒」。这是叛徒克里斯托弗所必须背负的罪孽。
“同样的,我想怀疑谁、我想相信谁,这些也都是我自己的选择。”阿德莉娅说,“从今往后,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路。谁利用谁就各凭本事吧。”
男人没有在第一时间给出答复,而是沉默了片刻,而后轻笑了一声。
“我突然挺后悔的,”他挑了挑眉头,“没能趁以前,你还只是三环的时候就杀了你。”
“那确实挺可惜的。现在你应该杀不掉了。”
在七年前的那个暴雨夜,克里斯托弗确确实实,对阿德莉娅怀抱着真正的杀意。
「塞勒姆的秘钥」虽然不能干涉物质世界,但却可以轻易摧毁她的精神体。因此只要克里斯托弗持剑朝她走来,她彻底疯掉也不过只是转瞬之间。
他的杀意何其可怖,以至于阿德莉娅哪怕成为了九环大邪术师,那依旧是她挥之不去的阴影。也是他们之间一道永远的裂缝。
“嗯。杀不掉了。”克里斯托弗把手伸了过去,随意揉了揉她的头。
“你保持这样就好了,和我一样。”他说,“永远只为自己考虑,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也从不后悔。”
“你真的不会后悔?你对我所做出的那一切。”
“不会。”克里斯托弗毫不犹豫地答道,“难道你想让我给你道歉?”
阿德莉娅毫不犹豫地也朝他的胯下来了一发膝击。
尽管克里斯托弗的反应迅速,没有命中那要害部位。但被猛烈击打了大腿内侧的痛苦还是让他的面目顿时扭曲。
“我知道,所以我也不打算给你道歉。”她面无表情地下了逐客令,“没有其他事了的话,就请回吧。”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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