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刁玉良急道:“我有!霍大哥帮帮我!”
霍临风将信装好:“拿着这封信,后日随定北军归塞,去找我大哥。”他起身踱近,拍拍小儿的肩膀,“跟着他,你会有出息的。”
刁玉良如获至宝,双手捧住信,道谢后欢天喜地地跑了。
书房敞着门,仅剩霍临风和容落云相顾一笑,笑罢,两人走到窗前并肩而立,推开窗,三两只信鸽落在窗台上。
霍临风探手逗弄:“去了一趟沈府,如何?”
容落云道:“沈大哥回来了。”他噗嗤乐出声,“姐姐见他,他见姐姐,许是忆起这些年的相思苦楚,二人竟然哭个没完。”
霍临风问:“那有何打算?”
容落云舒一口气:“沈大哥万万不肯姐姐离开,要陪她治腿,我便也放心了。”
他们一言一语地聊天,将方方面面俱已安排妥当,正说着,御前侍奉的宫人来报,今夜戌时曲鸾台,皇上要宴请各位。
江山易主,看来既是小叙,亦是庆功。
待入夜后戌时一至,曲鸾台红烛似火,只一张桌,宫人退个干净。孟霆元常服素冠,端坐在桌旁,堂堂天子竟亲自斟酒。
隐有脚步声靠近,雕花门上一片光影浮动,到门前,是容落云伴着霍临风,身后是段怀恪,还有喋喋不休的陆准和刁玉良。
众人步至桌前,容落云眼底戏谑:“参见皇上。”
孟霆元失笑:“何必揶揄我,快坐罢。”
偌大一间殿,平日里,该是皇帝在最前面的高位,臣子按官职高低分列两旁,此刻却围坐一张圆桌,不分尊卑地谈笑风生。
孟霆元端起杯盏:“登基后事务繁忙,这才得空与大家一叙,莫怪我怠慢。”
霍临风道:“国事为重,况且,大家也不讲究那么多。”
众人举杯仰颈,饮尽一杯后,刁玉良坐不住,转着圈为兄长们斟酒。孟霆元一向持重,这会儿仍万般认真,说:“此番凶险,道谢都显单薄,实在无以为报。”
这些个江湖人潇洒惯了,陆准道:“我们出手是因为二哥的缘故,那些兵马是因为霍大哥的缘故,你要谢,便谢二哥和霍大哥就好了。”
孟霆元随即看向容落云,容落云不胜酒力,已经啃起一只烤兔腿,抹抹嘴说:“那日上朝俱已嘉奖,重提做甚?不如让我好好吃一顿。”
孟霆元笑言:“那你吃,喜欢的话,我拨两个御厨去将军府。”
容落云一赧,当着这么多兄弟,仿佛他嫁与霍临风了似的,却也无法否认,只能在众人起哄的眼光中,愤愤然咬一口兔腿。
酒过三巡后,桌上乱糟糟的,陆准和刁玉良划拳,险些大打出手,容落云捧一盒点心仅顾着吃,唯独段怀恪中意美酒,自斟自饮好不惬意。
孟霆元醉态微露,问:“各位……今后有何打算?”
段怀恪抬首说:“秦洵虽已横死,可到底做出天理难容、有辱师门的恶事,我爹要回故里拜祭师祖,我与他一道。”
刁玉良追着陆准打,从殿尾跑来,开怀道:“我要投入镇边大将军的麾下,将来和霍大哥一样!”
陆准骂道:“做甚?和他一样断袖不成?!”
一句得罪二人,霍临风伸手揪住陆准的后襟,提溜太平般,容落云则扑来教训,作势一掌敲上那颈子。
孟霆元吓一跳,赶忙起身阻止:“三宫主倒也没说错……”
陆准躲在他身后,哼一声,忽然回过味儿来,大哥祭奠师祖,二哥和霍临风在一起,老四去塞北参军……
那不凡宫四名宫主,岂不是就剩他了?
“皇上……”他扒着孟霆元的肩膀,“你以后还用不凡宫办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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