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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满撇撇嘴:“您可别把话说太满,我厉害着呢。”
张黎找了一处台阶坐下,抬头看向陈迹:“说吧,到底何事?且算我还你个人情。”
陈迹思索片刻:“在下需要去办几件事情,小满和罗追萨迦二人得在城隍庙借住几日。”
张黎摸了摸下巴:“遇到难处了?得是什么难处才能让你将这二人托付给道庭看顾?”
陈迹摇摇头:“道长不必多问,只说行与不行。”
张黎斟酌许久:“行,但一个人情只能看顾一个人,要想两人都住在城隍庙,你还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小满怒气冲冲道:“你这道士怎么算账算得如此精明?公子,您别理会他,您到底遇到什么难处,我和小和尚跟您一起……”
陈迹转头静静看她:“不要胡闹。”
小满悻悻闭嘴。
陈迹回头看向张黎:“不止是此事,若我几日后安然无恙,自会来接走他们。可若是我出了事,劳烦道庭将小满送去固原龙门客栈,我在那与她汇合。”
小满听闻此言,才发觉事情严重。
龙门客栈是离开宁朝的通道,若非事关重大,自家公子绝不会选这条退路。
陈迹继续说道:“作为条件,道长下一个故事里如何写我都可以,另外,我若无事,可帮道庭与佛门再辩一场。”
“此话当真!”张黎坐在石阶上盘算道:“莫不是朝廷要再给你发一封海捕文书?不然怎会逃到固原那鸟不拉屎的地方。这可不是小事,过太行山、过太原府,路途遥远重重关卡……”
陈迹沉声道:“道长想要什么?”
张黎洒然一笑:“与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
他从怀里掏出无字天书,又从发髻上抽出那支当做发簪的毛笔:“你在这书封上,写下李长歌三字,如何?”
前院是善男信女的嘈杂声,后院寂静下来。
陈迹看着那部无字天书,笃定写下名字绝非那么简单。
此时张黎的神情格外慎重,与金猪押注自己那一日一般无二……对方似是在赌。
但张黎身为黄山道庭首徒,显然不用修押官门径,对方在赌什么?
张黎定定的看着陈迹:“怎么,不敢写?那小丫头的命看来也不甚要紧。”
陈迹笑了笑,接过毛笔:“道长不必激将。”
正待他要落笔,张黎忽然说道:“贫道也不占你便宜,你签了名字自有你的好处,而且贫道可再送你一卦。”
“什么卦?”
张黎笑道反问:“那得看你想算什么?”
陈迹若有所思:“我要找一个人,道长帮我算算,他还在不在京城,该去哪里寻。”
张黎问道:“他姓什么?”
陈迹笃定道:“王。”
张黎大拇指在指节上掐动着:“还在,去外城找。”
“多谢,”陈迹不再多言,提起毛笔,在那本无字天书的蓝色书封上,端端正正写下三个字,李长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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