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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严!”
伴随着一声充满担心和惊恐的尖叫,丘严眼前的景象彻底改变了。
年轻的母亲和可爱的小孩儿全部消失不见,面前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身着红色嫁衣的女人。
她正向丘严一步一步地走来,每个脚印都踩得很结实,身后跟着一个同样身着喜服的小孩子。
那孩子太小了,头发还是胎毛的样子,圆睁着眼睛,看不出是男是女。
他跟着自己的母亲,亦步亦趋地走着,看上去就像是个失去了魂魄的木偶,眼睛不眨一下,手指也变成了无法动作的木头。
小孩子就那样跟着自己的母亲,小心翼翼地走着。
女人停下脚步的时候,四周忽起无名火,一排排的蜡烛被点燃,照亮了站在女人身边像是迎宾一样的纸扎人。
丘严终于看清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此时的他正坐在老式的雕花太师椅上,手边放着盏茶,还在腾腾地冒着热气。
而坐在他身边的是一个等身的木偶,它大马金刀地坐着,大拇指上套着碧绿的崔玉扳指,那架势完全就是当家主人的姿态。
木偶脸上的五官画的非常精致,连眉毛都是用细毛笔勾勒的,毛发根根分明。
只是眼仁像是用朱砂草草点上去的,看着就不成章法。
身着红衣的新嫁娘似乎是要给他们敬茶,“扑通”一声膝盖着地跪了下去,根本不像是平常人下跪的样子,更像是浑身被抽了力,直挺挺摔下去的。
这声音丘严听得骨头都痛,错点脱口而出“姑娘你慢点儿”。
这要是个普通人,膝盖肯定已经变得青紫。
丘严想要站起来,平白无故受人大礼,之后还不定会让他干些什么。
但身上就像是被无数双手按住了,连动一下指头都困难,更不要说起身了,身体上的各处关节好像在这时候是不属于他的。
新娘结结实实地磕了三个响头,声音特别大,用不恰当的比喻来说,丘严觉得她不是在磕头,那是在触柱。
三个头磕下来,脑门上必定已经发红流血了,丘严听着声音牙都是酸的。
新娘磕完了头,身后的小孩子学着自己母亲的样子跪下来,同样用力地磕了三个响头。
与他妈妈不同的是,小孩每磕一下,就抬头看一下丘严,那眼神明显是要记住丘严这张脸,要把它刻在自己的骨头上。
丘严突然有些怕,这小孩子的眼神太像杀人犯了。
外国曾经有一篇报道,讲的是正常人的眼神和罪犯的眼神有什么不同。
丘严做过那个测试,他能够非常准确地在一百双眼睛中找出属于杀人犯的那一双。
那种眼神真是太好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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