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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慕平越震惊不已。

“宿白还杀了齐长老、顾长老他们。”金光像是想到了什么，语气中充满悲愤，“顾长老就算死也不愿意向宿白求饶，还说不愿意吃嗟来之食。”

“我有预感，这就是将来会发生的事情。”

金光说的这些话，与宿白刚才在游戏副本里面的经历无二，重合度达到了惊人的高度。

甄嘉表面上依旧冷漠，实际上在心里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握紧了竹简。

【甄嘉：他怎么算得这么清楚，连四姐说的话都能说出来？】

【系统：这就是天赋吧……】

【甄嘉：金光在原剧情也是这么厉害吗？】

【系统：原剧情中的金光没有遇到玄龟，他早就死在了饕餮阁分阁，所以也不会占卜。】

系统想了想，拍着胸口安慰甄嘉。

【系统：白白，你不用怕，还有我呢，我肯定不会让他们算出你的真实身份。】

甄嘉觉得系统给出承诺的语气很熟悉，但是又给人一种很不靠谱的感觉，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他看到主角团因为金光的预言而争吵不休，赶紧转移话题，说要教给他们更加高深的占卜之术。

金光占卜宿白残害同门的事情被翻篇，但是慕平越在休息的时候向甄嘉提出了一个难以回答的问题。

“您曾经说过，我们如果执意要占卜与宿白长老有关的事情，会逐渐消失。”慕平越诚恳地询问道，“除了这件事，我们在占卜什么事情的时候会消失呢？”

甄嘉拿起桌上的冬青釉荷叶纹杯，青绿色的杯身衬得他的手指更加修长，他轻轻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水，没有直接回答慕平越的问题。

占卜宿白会让人消失这件事情，本身就是假的，是他为了糊弄主角团编造出来的谎言。

慕平越说魔界里没有宿白的痕迹。魔族在用言语攻击宿白的时候，也没有说他曾经在魔族当乞丐、杂役这些经历。他甚至找到了夺走宿白仙骨的魔族左护法秋冥，但是对方却说自己不认识宿白，仿佛有人在将宿白的经历抹去。

慕平越抬眼看着甄嘉，继续问道：“宿白长老是占卜了什么禁忌吗？所以他在魔族的痕迹才被抹除……”

甄嘉若有所思。

【甄嘉：我本来打算甩锅给饕餮阁，骗慕平越他们说是饕餮阁抹去了宿白在魔界痕迹，没想到他给了我一个更合适的借口。】

【系统：占卜？】

【甄嘉：猫猫点头。jpg】

“他占卜了禁忌，所以变成了禁忌。”甄嘉放下冬青釉荷叶纹杯，将食指放在嘴唇上，光影在他的身上流转，仿佛一簇明火烧灼着皑皑白雪，由衷地劝说道，“远离他。”

慕平越识趣地没有追问。

甄嘉拿起竹简继续讲课，他在不经意间说到了命运悲剧这个词，然后被游琼玉追问具体的含义。

他有些卡壳，依稀记得他是在学古希腊文学的时候学到了命运悲剧。

甄嘉想到的第一个例子是俄狄浦斯王，但是这个例子并不适合告诉主角三人，于是换了一个浅显易懂的说话，大概的意思是“无论过程如何，结局都注定是悲剧的”。

慕平越三人明显不赞同甄嘉的话，认为人定胜天，打破命运的束缚。

甄嘉没有和慕平越他们争辩，而是抬眸轻笑，如同日出后冰雪消融。

那双向来淡漠的红色眼眸，像是倒映朝霞的滚滚溪流，绚烂夺目与勃勃生机在他的身上体现，极具攻击性的美丽下藏着未知危险。

黑色高冠上双色芙蓉被烟雾缭绕，明灯的光芒照着他的半边侧脸，冠上垂下的灰绿色丝萝般的丝状物被风吹动，赤色交领右衽衣裳上的花纹在灯火中变得明灭，像是雾中的水月镜花，让人看得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