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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燕庭稍作幻想,如果陆文见到的是其他人,一起跑过长廊,一起划船,一起翻这几个月的聊天记录……他窒息了:“什么也不许干!”
陆文猛蹬几下脚踏:“你哪来的立场说我,你不也要见网友吗?!”
“那不一样。”瞿燕庭道,“小歌星是志愿者,我是为了表达感谢。”
陆文嚷嚷:“那你倒是谢我啊,怎么还审起我来了?”他伸出手,“是给我买的吧,我要喝汽水!”
瞿燕庭把汽水递过去,同时手心被塞进棉花糖的木棍儿,他攥住,却嘴硬道:“都是色素,我可不吃。”
湖面上的微风灌进来,陆文心头趋静。
他的惊讶绝不比对方少,社恐小作家竟然是瞿燕庭,可联想到瞿燕庭对铃音的抵触、对人群的不安,一切又变得顺理成章。
陆文怨自己笨,他当初动心做志愿者就是因为瞿燕庭,却这么久都没有猜到。
不过也不能全赖他,二者虽有千丝万缕的相似,但也存有不同。明明是大编剧,但起名小作家,一个字的“哈”,流泪表情,抬杠,求助,全部是瞿燕庭在现实中隐藏的可爱。
真可爱啊,像阳光下甜味的汽水泡泡。
陆文咬着瓶口瞧瞿燕庭,今朝心态颠覆,对方不仅是能指导教育他的“瞿老师”了,还是弱点分明的会依赖他的“小社恐”。
“瞿燕庭?”连称呼都换了,陆文控制不住逗人,“你只有社交恐惧吗?”
瞿燕庭说:“什么意思?”
陆文道:“没有人格分裂哈?”
“我看你欠揍!”
瞿燕庭倾身往陆文身上挥胳膊,陆文拧着腰乱躲,鸭子船被搞得摇摇晃晃,远方码头的救生员吹响哨子,警告他们不要胡来。
蹬回岸边,两个人从边缘的小径绕出公园大门,到门口取车,宾利和超跑一前一后停在四合的日暮下。
陆文询问:“接下来回家?”
瞿燕庭说:“那不然呢?”
好不容易休个假,陆文还没疯够:“咱们玩儿去吧。”
像普通的情侣那样,吃饭逛街看电影……仔细想想,他们恋爱以来只外出吃过一顿饭,还被粉丝发现中途夭折。
陆文把瞿燕庭塞进跑车里,把宾利先扔这儿,发动引擎上了路。超跑地盘低,瞿燕庭不太习惯地扭了扭,举着棉花糖。
“我扔了吧,拿着费事儿。”陆文说。
瞿燕庭躲开,嘀咕道:“又不费你的事……我忽然想吃了。”
他舔了一口,齁儿甜,淡淡的芒果香精味,上次吃的时候他爸还活着,真是久远的记忆。没想到,生命里会出现第二个给他买棉花糖的人。
瞿燕庭被甜得停下缓缓,说:“咱们去哪?”
陆文挑出最想干的:“我想看电影,好久没去过电影院了。”
他说完侧目,见瞿燕庭的唇上沾着一点糖霜,神情笼罩在霞光下变得飘忽,这不会只是担心被发现的反应。
“怎么了?”陆文伸手去牵,“跟我说说。”
瞿燕庭沉吟答道:“小时候经常跟着我爸在电影院,从他去世后,我再也没进过电影院的大门。”
怀揣过世父亲的导演梦,却不敢再进放映厅……红灯,陆文刹停在大片车流里,侧身托住瞿燕庭的脸,说:“你害怕吗?”
瞿燕庭摇摇头:“我不知道。”
“我陪着你。”陆文说,“你从前怕的,抵触的,我陪你一样样去试。”
鼻息靠近,瞿燕庭被陆文舔掉了唇上的糖霜,他被平息恐惧,被慰藉痛苦,被陆文和小歌星重合的剪影蛊惑到心神。
车河流动,陆文带瞿燕庭去了西区的诺尔斯俱乐部。
影院在俱乐部顶层,私密性很好,放映厅的卡座椅背高过头顶,给人极大的安全感。瞿燕庭并没想象中那么不适,但有点局促。
陆文不断分散他的注意力,问:“小作家,想喝什么?”
瞿燕庭随便决定:“乌龙茶。”
“吃玉米片还是薯条?”
“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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