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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文渊刚要问,乔苑林说:“我不太舒服,先回房了。”
贺婕担心道:“看医生了吗?”
“医生在后面,你们问他。”乔苑林头也不回地进了卧室,甩上门。
梁承在院子里逗留了一会儿,点了支烟,用尼古丁抚平炸起一排尖刺的神经,镇定的同时有一点后悔。
等烟味散了散,他进去玄关,将乔苑林踢得东一只西一只的球鞋收进柜子。
贺婕迎来问:“苑林怎么生病了?”
“受凉发烧了。”梁承说着往卧室走,这时乔文渊端着碗热粥从厨房出来,他顿下脚步,不好逾越到人家的亲爹前面去。
大衣围巾扔了一床,乔苑林站在床尾丢飞镖,正中靶心,一屁股坐床上,疼得他梗直了脖子。
他“嘶”了一口气,绷紧双腿抵御着酸痛。昨夜那么甜蜜缱绻,捧着他都怕化了,怎么今天就吵架啊。
这算是开始冷战么?
他犯愁,重逢以来梁承没说过重话,甚至没对他语气不好过,致使他快忘记曾经互相冷暴力的滋味。
或许有误会,可他不愿意先低头,车上那番话他真的接受不了。
正纠结着,乔文渊端着热粥进来,看了眼墙上的靶子,说:“还有力气玩飞镖,看来不严重。”
乔苑林道:“就是发烧而已。”
“你本来就抵抗力差,不注意点。”乔文渊把粥放桌上,摸他额头,“是有点烫,怎么烧起来的?”
乔苑林躲开,扒拉刘海挡住脑门子,说:“我没事。”
乔文渊奇怪道:“你怎么一股心虚劲儿?”
“没啊……我怵你们这些白大褂。”乔苑林挠挠眼角,“爸,我今天遇见高中班主任了,他离婚了,也没孩子,就一个人养着条狗。”
乔文渊说:“你不用暗示,咱们家不许养狗。”
“……你这个理解能力怎么当院长啊?”乔苑林无语了,“我是说人家孤苦伶仃,空巢老人。”
乔文渊又把他的头发撩向脑后:“所以你得照顾好自己,别让我也那么可怜。”
乔苑林深有感触,但不忘趁机铺垫一下,问:“爸,是不是只要我能好好活着,做什么你都会尽量接受?”
乔文渊立刻道:“你已经念新闻当记者了,还想做什么?我怕再婚了委屈你,纵着你,不等于会溺爱你。你要是去杀人放火,我第一个报警。”
“哎呀不是!”乔苑林小心翼翼地,“比如我谈了个你不太满意……不是,令你意外的对象。”
乔文渊试图深究怎么个“意外”法,外国人?残疾人?岁数跟他差不多的?
他想细问并警告两句,可乔苑林虚弱苍白的模样着实惹人怜爱,便暂且唬道:“对你好就行。”
乔苑林忽觉委屈:“要是他对我凶呢。”
门敞着,梁承出现在门口。
乔文渊一向不干哄孩子这种事,推卸责任地说:“就算你找了个母老虎,那也是你自己喜欢。别问我,让你哥给你撑腰。”
乔文渊说完走了,梁承进来关上门,走到乔苑林的膝前蹲下。
乔苑林看着这人主动示好的低姿态,郁闷消了一半,但撑着不主动开口。
倏地,梁承低头伏在他大腿上,露出罕见的依赖和驯服。
乔苑林不知所措:“你怎么了?”
“我早就知道。”梁承第一次宣之于口,告诉他,“段思存是我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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