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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文一头黑杠:“你烧傻了?这是新款、经典、我第一次穿的风衣。”
瞿燕庭说:“风衣也这么暖和。”
那是因为……陆文在心里说,因为带着我的体温。
瞿燕庭颔首蹭到衣领,思及什么,问:“那件毛衣,真不要了?”
陆文当即想到不小心勾起的内裤,大男人不至于难为情,只是不受控制地,他会联想出瞿燕庭穿脱的画面。
陆文紧闭着嘴巴,点点头。
瞿燕庭包裹在风衣下,借漏入的霓虹灯光打量陆文。对方衣装革履,腕间有雪松前调的香水味,在雨后斑斓的夜晚外出,应该是约了人。
他感到抱歉:“是不是耽误你约会了?”
“啊?”陆文有点蒙,“为什么这么问?”
瞿燕庭道:“好不容易休息一晚,没约一个绕解放碑的女朋友?”
陆文神色尴尬,吹出去的牛拉不回来,便生硬地转移话题:“说到女朋友,叶小武死了,齐潇可怎么办啊。”
“剧本不是写了,最后和林揭在一起了。”
“他个男二那么幸福。”
陆文沉吟片刻:“瞿老师,不知道我的理解对不对。虽然叶杉有了弟弟的人格,但我认为他和叶小武是有区别的。”
瞿燕庭问:“什么意思?”
“比起取代,”陆文斟酌道,“叶杉只是想尝尝像叶小武一样活的滋味儿。如果叶父没有出事,他的人生原本也可以快乐又任性。”
瞿燕庭没有回应,陆文低声说:“瞿老师,世界上没有如果,但你给了叶杉一次机会。”
一阵沉默。
风衣滑落一边,陆文抬手为瞿燕庭盖上。这时路口转弯,瞿燕庭无力抵抗惯性,靠过来挨住了陆文的手臂。
他闭上眼睛,呼吸渐轻。许是太疲乏,也不动,没有回归原位。
陆文低声说:“瞿老师,你眯一会儿吧,到了叫你。”
“好,”瞿燕庭似夸似命令,又道,“乖。”
陆文乖乖地坐着,虽然瞿燕庭只是挨着他,而不是靠着他,但他自觉担起了人形枕的作用。
车厢内安静不到五分钟,手机响起铃声。陆文感觉得到,瞿燕庭轻颤了一下,不知是被铃声惊扰,还是因为冷。
他隔着布料摸风衣口袋,不是他的手机在响。
稍一欠身,陆文从屁股底下拿起瞿燕庭的手机,屏幕上闪烁着一个单字,“阮”。
陆文顿觉烫手,每次和瞿燕庭相处,他总会忽略对方的生活作风问题。此刻被提醒,心头蔓延出一股不爽。
他递过去:“瞿老师,你的电话。”
瞿燕庭本就接电话费劲,现在烧得嗓子疼,谁的电话都不想听。
陆文瞄一眼,暗道心虚了吧,继续道:“瞿老师,你的手机在响欸。有人打给你,一个叫阮的人,阮风的阮。”
瞿燕庭眼皮一跳,更不方便接了,也顾不上分析陆文是否在阴阳怪气。他毫无反应地装睡。
陆文来劲似的——
“瞿老师,你醒醒啊?”
“瞿老师,真不接吗?人家可能挺着急的。”
“瞿老师,你没休克吧?”
直到铃声停止,陆文总算消停了。
他把手机扔回屁股底下,偏过头看瞿燕庭。驶上一段大道,绚烂的霓虹灯光泼洒进来,拂了瞿燕庭满身,将微蹙的眉间缀上几颗繁星。
“长得挺好看。”陆文故意道,“——睡起来像头猪。”
瞿燕庭终于忍不住了,嘴角轻轻一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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