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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清云高,又是一个离别日。
草原青草繁盛,放眼一片碧绿。林森与张怕站在碧绿中,张怕弯腰行礼告别,林森低声嘱咐道:“报仇的事不要着急。”张怕戏笑道:“林叔放心,保命比什么都重要。”林森气道:“好好练练地行术,我可不想总被你吓到。”停了下又道:“没事多回来看看,陪我老人家喝酒。”张怕突然大叫道:“得令!”然后迅速跑远,留下林森微笑看他走远。
选择入世修行,又打算替林森报仇,所以张怕将道袍换下,内里穿着蛇皮新炼制的白色长衫,白色蛇皮靴,外罩青色长衫,他拿法宝当衣服穿。炼制白衫花费林森大量心血,炼成后看去如同常物,灵气内敛,不探入神识根本发现不了其中奥妙。青衫和白衫的袖口都有纳物之能,百多小蛇蛰伏于左手边白衫袖口内,其他许多法宝依着保命原则纷纷置于手侧方便使用,比如左手腕缠着蛇鞭,青衫右面袖口放着玄骨刀、牙剑、重新炼制后的五面飞钹。
新炼制的许多蛇鞭放在储物袋内,法宝太多,让他不知道如何使用,倒是两柄利刃,捏在手中摆弄。两把小刀太漂亮了,曲线柔和,刃利无锋,淡淡的如同一块白雾在空气中流动,说它无色,却是奶白;说是白色,却又好似无色,美丽好看,更像是个玩物。张怕憋了十几天,给它取名叫无影。
如今的无影刀,一把和几张保命符咒缠进右手的护腕内,另一把在手指间翻飞熟悉使用。无影刀真的是好东西,让人只能见到到它的美丽,却无法感知它的危险。
三只大狗在草原上撒野,张怕计算行路方向,估摸来估摸去还是找不准。林叔说往西走就是鲁国,可是草原四处都一样,哪面才是西?最可气的是今天居然阴天,太阳啊,你在哪里?方向啊,不要离我远去。张怕无奈抬头看天,祈祷着阴天就阴天,别打雷下雨就好。
可是不祈祷还好,他一祈祷,空中开始打雷,闪电,下雨了。幸亏在逆天洞内三十多年苦修炼神曲,听雷声轰鸣,没有像以前那样害怕,张怕欣喜若狂,在雨中嗷嗷乱叫,打把式乱跑乱跳,大喊道:“我不再害怕了。”话音才落,头顶炸起道霹雳,惊得他一哆嗦,原来,还是有点怕。
大陆上有许多国家,据说大陆四面是海,据说大陆其大无比,据说海外还有更大的大陆,不过谁都没见过。大家所熟知的就是大陆真的很大,大到从没有哪个国家能独自统治,甚至连这样的想法都没有过。穷常人之一生,未必能横贯大陆,何况统治?
越国和鲁国位于大陆东北部,两国并不毗邻,中间还隔有宋国,楚国。距离无边草原最近的是越国,其次是宋国。无边草原向西,过越国是宋国,横穿宋国就是鲁国,张怕想要去的地方。
有飞咫帮忙,一天时间已穿越越国来到宋国,宋国国都叫宋城。张怕在宋城城外十里处落下。收起飞咫大狗,独自一人施施然向宋城行来。
宋城比较繁华,张怕以前从没见过这么大的城市这么多的人口,心中有些好奇。城门处森严警立的卫兵,马路上辚辚而行的马车,街两旁比肩林立的店铺酒楼都让张怕惊奇,看行人来往奔忙神色匆匆,突然有种感觉,这是他们的生活,不是我的。
寻间酒楼,一进门就有店小二招呼道:“公子,您来了,楼上请。”搞得张怕一劲儿迷糊,他认识我?在店小二热情招呼下,来到楼上临街座位坐好。张怕不懂点菜,让小二推荐几道菜,一壶温酒,而后凭窗觅一醉。
酒菜虽不能与林森的灵酒佳肴相比,但也算不错,张怕边吃边看窗外风景,街上都是平常人,没有灵力波动,看他们来往行走商谈吵闹甚是好玩,张怕感官灵识过人,将众人面上表情,口中话语都看听周全,尤其许多年轻女子,洁白姣好面容,玲珑美妙身姿,摇曳娉婷过往,更是吸引张怕目光,不由感叹道:造物主的恩赐,竟有这等美妙人儿。
他在东看西看,街上远远走来三人,离老远查觉到他们的灵力波动,心道:“修仙者?”张怕息内气敛灵力,尽量装成平常人。街上三人竟是奔酒楼而来,上二楼后左右打量打量,在另一侧坐下。张怕偷眼观瞧,两个麻衫汉子,一个青衣文士,都四十岁左右,样貌平常。
三人点好酒菜后边吃边谈,想来事先观察过周围,没发现修仙者存在,说话间并不太小心。张怕把头转向窗外,耳朵尽力倾听,他不敢放神识出来,只好凭过人耳力听些热闹。
奇怪,其中一个麻衫汉子的口音有些熟悉,好象在哪听过?想了又想,总是记不起来,看面貌肯定没有见过,难道记错了?就这时,文士说话:“难道何铁头白死了?”
何铁头三字一入耳,张怕登时记起来,去年越商集拍卖大会,有人拍卖何铁头本命法器玄铁牌,玄铁牌流拍,有人询问何铁头下落,正是刚才说话的麻衫汉子。当时听说他们是游士,很难缠的样子。
张怕提前在宋国落脚,是想学些风土人情,平常人的交往应酬,不想招惹修真之人,所以知道三人身份后,努力敛气,做常人姿态饮酒。
那三人都是结丹期初阶修为,在张怕强大元神刻意遮掩下,没能发现他的存在,照旧喝酒说话。另一麻衫汉子接口道:“何铁头不能白死,他的玄铁牌是在越国金水湖被发现,难不成为越国同道所杀?”
文士摇头道:“不大可能,金水湖附近没有修仙门派,也没什么高手,何铁头是结丹期修为,岂是那么容易杀的?金水湖每隔几年还举行炼气大会,这么张扬的地方,谁会选择来杀人?再说越国正魔两道一直撕杀不停,去年正道无双门被灭,相互间仇恨比天,怎么可能再多招惹咱们游士?”
去过拍卖会的游士接话道:“金水湖我去看过,烟波浩淼,方圆百里无人居住,查不到线索;举行炼气大会的地方倒是有些亭屋,可是一样无人居住,唉。”
文士也叹气:“唉,只好先放一放,文老大让我给你们传话,赶紧联络人北行,听说那魔头极擅藏匿,根本抓不住。”
另一麻衫汉子应道:“一会儿分头行动,可惜没什么好手,结丹期修为只我们几个,唉,倒是听说越国天雷山出了个天才,十七岁升入结丹期,如果这等天才能为我们游士所用该有多好。”
“什么?十七岁结丹?”文士惊道,满脸的不相信。
那汉子微微摇头道:“谁知道是真是假,都是传言,十七岁结丹,我也不敢信,可是天雷山并没出声辟谣,想来是真的。”
文士怔怔呆住,低语道:“十七岁,十七岁,当年我也算天纵之资,苦熬六十多年才有所成,唉,十七岁结丹,如果再给他二十年,怕不是要结婴?”
张怕努力保持心态平和,倒没想到三个游士聊天聊到自己,不免有些自喜,被人颂扬总是让人高兴。
三个游士又说会子话,分手各自离开。他们走后,张怕长出口气,心道:“听他们意思要去北方平魔,恩,北方有危险,坚决不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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