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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先生,有何指示?”
柳俊一上来就嘻皮笑脸,不给严玉成发飙的机会。说到孟跃进和马文才,严玉成居然要他接电话,这事情着实蹊跷。
“小俊啊……”
柳俊心里“咯噔”一下,严玉成这时候叫得如此亲热,情形大为不妙!
没道理啊!
“好手段啊……一个小布袋不但装了孟宇翰和马智宽,也差点将你爸装进去了……厉害啊……”
严玉成慢条斯理,似乎没有半分火气。
柳俊的冷汗就下来了,吃吃地道:“严伯伯,这个……”
“怎么,还想跟我狡辩几句?柳俊同学,你当真胆子不小呢!”
糟糕糟糕,连“柳俊同学”也叫出来了。若大得两岁,岂不是要一本正经叫“柳俊同志”?这个时候,只有“以不变应万变”了。
“……”
“你以为你搞的小动作,就能瞒住所有人?”
严玉成语气严厉起来。
柳俊脑袋里“嗡嗡”乱响,满心都是干了坏事被人忽然揭穿的惶恐不安。饶是如此,柳衙内毕竟四十年人生阅历,倒还没有惊慌失措。
“严伯伯,那你说,我该怎么做?难道就任由这两个混蛋在向阳县乱搞一气?孟跃进是个什么东西,你又不是不知道!”
既然他都已经知道了,柳俊也就没必要藏着掖着,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跟他摆道理。
“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孟跃进固然不是东西,自有法律制裁他。你搞出这么一出戏来,差点连累你老子知道不?你以为地委领导是那么好要挟的?若不是……哼,我看这次悬了……”
“严伯伯,若不是什么?”
柳俊紧跟着问。
“这个你没有必要知道。总之政治上的事情,远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
“格局不够?”
“没错……你小小年纪,做事不要太鲁莽!”
柳俊汗如雨下,听这意思,地委斗争也着实厉害,估计调走孟宇翰,不知经过多少番龙争虎斗。严玉成如今是地委委员,对内幕自然知晓得比他要多得多。
不过柳衙内也不妄自菲薄,尽管严玉成语气严厉,但柳俊知道,“孟跃进事件”绝对是孟宇翰倒台的直接导火线,不然的话,柳晋才上位不会如此之快。
然则这些道理,暂时就没必要跟严玉成辩驳,没的惹恼了他,白白再挨一顿训斥。
“算了,事情既然已经做了,多说无益。往后要小心行事!”
“嗯,我知道了。”
“冤家宜解不宜结,孟跃进的事情,你是始作俑者,那么也得有由你去解决。怎么做,不必我再教你了吧?”
“嘿嘿,严伯伯,我小小年纪,懂得什么?这个还真是要您指点。”
“臭小子,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这句“臭小子”一叫,柳俊悬起的“小心肝”总算是掉回了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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