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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家祠堂。
缝隙透入的夜风吹得香案烛火摇摆,被惩戒面壁思过的孟红朝神情麻木盯着祖宗牌位,衣裳凌乱面容憔悴发髻松散,毫无往日朝气风姿,就静静跪坐发愣。
跟前放着张小书案,是她抄的潦草的纸张,都是《礼记》、《女戒》内容,这是对她的惩戒。
咕咕声音响起,她捂着干瘪的肚子侧躺在地,她已两日未曾吃饭,她好饿,她知道错了,能不能天降点干粮。
嘎吱开门声音突兀响起,孟红朝顿时直起背脊跪坐抓着毛笔装出认真悔改架势,余光看清楚进来的人,嘴角一瘪眼泪啪嗒啪嗒落。
“宝,你怎么才来,我好惨啊,祖母打我手心你看。”她摊开双手,委屈巴巴告状,“每日打十下,两指宽的竹篾好狠毒的心……”
打肿的手捏着笔就钻心疼,偏偏抄不够就不给第二天的饭,饿了她两日了。
她不是团宠剧本吗,不就是应该做都逢凶化吉,或者有人心甘情愿给她兜底吗?
怎会让她落到如此地步?
汀窈关好门进去,将带来的小食盒打开,“我不能久待,是你母亲和岸芷帮忙我才能来见你。”
她也被纪老太太关禁闭呢,是偷摸跑出来的,“赵思危和张瞻为什么会同时上孟家?”
这件事压得非常快,消息五花八门,一说赵思危、张瞻迈着找事的步伐脚踹孟家大门闹事。
二说赵思危是抠着马车门不肯下车,被张瞻衣袖都扯烂了拖进孟家大门。
三说太子急匆匆来,火冲冲走。
总之小道消息五花八门。
“都怪赵思危!”孟红朝来了一嗓子,“害得我颜面扫地,母亲就是因此气倒下,逼得祖母更是化身狼外婆。”
“说重点!”汀窈冷脸,“不要避重就轻!”
“我玉佩没丢。”孟红朝说得很小声。
汀窈啊了一声。
孟红朝心虚,跟着声音一大,带着勃怒,“赵思危不知在张瞻跟前说什么,张瞻被他带来我家质问我,最后还把太子惊动了过来,赵思危和太子说着说着就动起手。”
汀窈倒吸口冷气,每句话都能直接生成词条冲上京城热搜榜了。
她问:“赵思危和太子谁先动手的?”
“太子。”孟红朝说,“赵思危忒贼,打人不打脸。”
汀窈悬着的心放下,好,正当防卫问题不大,最多是个防卫过当,“继续说。”
“他们打起来,我们家想拉架,他们让我们滚开点,只有张瞻敢上去,结果两头不讨好,我没看清楚就给撞破头了。”
“你不要说了。”汀窈听到这里就可以下总结了,“都是你撒谎引起的荒唐事。”
孟红朝不撒谎,赵思危不会好心给她要玉佩,张瞻不会为了证明和孟家无关,抓着赵思危上孟家对峙,太子闻讯赶来八成是怕想要收复的张瞻出事。
汀窈心口窝火,搞不懂孟红朝脑回路,还挺会怪的,赵思危简直躺枪。
“汀窈。”孟红朝叫她,“我早就想问你了,你是不是喜欢赵思危,你好维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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