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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餐厅已上好碗筷、饭菜,纪采蓝身边留了个他的位置。
连见毓拉开椅背入座,他的面前赫然摆着一盘与岳母通电话时随口一说的菜。
层层嫩滑的牛肉顶上洒满红通通的干辣椒和绿莹莹的葱花,像迎接他进纪家门的鞭炮和彩带。
连见毓一直觉得自己勉强能够上“六亲缘浅”四个字,奶奶过世后只剩小姨一脉有点来往,连崇那大伯跟死了没两样,所以算不上人。
如今他与她结婚,是否能成为纪家的一份子?
呛辣的香气刺得眼眶一涩,他眨巴两下眼睛,赶走异状。
纪采蓝倚了过来,指着那盘水煮肉片好奇地说:“我妈说这是你点的呀?”
“对,怎么了吗?”,连见毓不解,难道水煮肉片在她这里有什么禁忌吗?
没马上为他解惑,纪采蓝眼神上上下下扫了他一身,挑起左边眉尾:“你是想哭吗?”
纪采苹喊黑豆坐下的低吼盖过了妻子略带揶揄的腔调。
连见毓迅速别开目光,不过一秒又转了回来:“你说什么?”
纪采蓝手臂搭上他的肩头轻轻一拍,也不拆穿他:“我说你看起来像个淡人,没想到会喜欢吃重口味的东西呢老公。”
他默不作声,举起公筷夹了一块牛肉到她碗里。
晚上连见毓跟着纪采蓝留宿纪宅。
餐桌上她敏锐的一眼让他心有余悸,别扭好似一团湿棉花堵在喉头,只能左手摸摸狗狗、右手搓搓猫猫稍微缓解。
不过,该来的还是逃不掉。
纪采蓝下午睡了几小时,如今洗完澡正精神抖擞着。
她盯着连见毓看似从容的侧颜,在被子下屈膝戳了戳他的大腿:“喂,你刚刚是怎么了?”
夫妻俩中间隔出一条羊肠小径被水蓝色丑鱼抱枕所填上。
连见毓扭身,留下背影给她:“没什么…”
将抱枕抽到另一边,纪采蓝手脚并用,像只八爪鱼缠上他:“别啊!快说!我们不是夫妻吗!不能对对方有所隐瞒呀!”
现在倒是想起来他们是夫妻了。
连见毓偷偷撇嘴,将她抵到他裆部的脚后跟移开:“我说…你先放开我。”
纪采蓝在他颈后咬了一口,烙了一圈整齐的牙印,四肢锁得更紧:“你先说!”
她一手卡着他喉结,一手横于他胸上抓揉,双腿夹着胯部拷问:“说不说!说不说!”
连见毓不得不承认她的严刑逼供很有一套,他差点喘不上气:“松、松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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