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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伟浑身一震,瞳孔颤抖,视线里是那一家三口远去的身影。
两年不见,绣绣比从前消瘦了几分,勇孝却是长大了很多。
其实,很久以前,李伟还是偷偷来过长坪村远远的瞧过两回勇孝的,但是不敢上前去认,他怕老杨家人以为他是来抢孩子的,会打死他,他也知道自己不配和勇孝相认。
今天再看到,这孩子又长大了,他长得像我啊,一看就是我的崽。
可是,我的崽却趴在别人的怀里,把别人当爹,我曾经的妻子,那个眼睛里只有我的女人,她现在也依偎在别人的身旁,你侬我侬……
已经单身了两年的李伟,在这一刻,突然有种真正被抛弃的,孤家寡人的感觉了。
眼泪顺着眼角往下流淌,模糊了视线,风隐隐将他们一家三口的说笑声传入耳中,他蹲下身来,抱住膝盖,所有的后悔和自责齐齐涌上心头,这一刻的他竟然哭得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当天晚上,王小凡父子还有媒人在小二房吃了早夜饭,方才回了镇上。
隔天,杨永进和绣绣也动身回了镇上酒楼,关于他们俩的婚事,已经定在了腊月,具体日子暂时未完全确定下来,等到了腊月,大家伙儿都回来过年了,到时候年前再挑一个日子把绣绣风风火火嫁出去。
“绣绣这下是上岸了,八妹,你和永进的心也能放到肚子里了。”夜里王家人散去后,杨永进和曹八妹来了骆家坐一会儿,和骆铁匠,王翠莲,杨若晴他们聊天。
期间,王翠莲如此跟他们夫妇说。
杨永进连连点头,摸了摸自己的心脏位置,道:“说了不怕骆大伯和翠莲大妈笑话,这几年来,我和八妹为了绣绣的事,真的是操心,眼瞅着都衰老好几岁了。”
“如今,绣绣和勇孝母子俩的事都有个着落,哪怕现在就让我躺到门板上去,我都能笑出声来!”
“哎,永进,不要说晦气话,大好的日子!”王翠莲赶紧阻止杨永进那些过激的话。
曹八妹也是一脸无奈,跟王翠莲这说:“我家这口子就是这样,说话不过脑子,你要是真那样了,后面还有绣红,还有小三子呐,都还没有上岸,要你忙活受累的日子还早着呐!”
骆铁匠也是笑呵呵点头,给杨永进把烟丝袋子递过去:“来,抽一口,先前的话就作废了。”
“好,那我就试试骆大伯的好烟丝儿!”
“哈,我这烟丝确实不赖,是我家大志从扬州带过来的!你尝尝,要是对胃口,叫晴儿给你装一包走。”
“使不得使不得,这可是大志对骆大伯你的一片孝心,我过来蹭两口就行了,可不得带走。”
骆铁匠也没勉强,乐呵呵的又把火折子递过去给杨永进点了,两人继续聊起绣绣的婚事。
骆铁匠说:“现在外面都在传,说你给绣绣准备了多少多少的嫁妆,说比第一回出嫁还要多,可是真的?”
杨永进愣住了,看向曹八妹。
曹八妹抬手撩了下额头的刘海,一脸无奈的说:“别看我了,那种话我说不出去,八成是四婶在外面瞎说,以为能给你涨脸呐!”
曹八妹扭头又跟王翠莲和杨若晴这说:“咱家的条件就摆在那里,不能砸锅卖铁给绣绣置办嫁妆,这绣红眼瞅着也到了说婆家的年纪,当爹妈的,要一碗水端平,可不能都给了绣绣,你们说是这个理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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