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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学日期报上去,很快就批了下来。
4月18日中午,我第一个就告诉李老,说4月20日开学,要请他参加。
他问:“谁选的日子?”
“张主任。”
“哦,好日子。”
“他是随便定的吧,是个好日子?”
李老笑道:“他不会随便定。你要知道政府也跟民间一样,要定日子,这不是封建迷信,而是求个好征兆。
这一天是谷雨,顾名思义,是【播谷降雨】之义。《月令七十二候集解》中说,三月中,自雨水后,土膏脉动,今又雨其谷于水也,谷得雨而生。”
我心中暗吃一惊,原来领导定日子跟我爹一样,要翻历书啊。
所以,不要以为领导是随便说的。他是有根有据,图吉图利。
我说:“那一天,你一定要参加。张主任指令要我负责整个学习班的管理。”
李老说:“那肯定要参加,小郝的工作要支持,要支持啊。”
离开学只有两天了,下午,我到办公室打了个电话给少泽。
办公室工作人员说:“他调到大办公室去了。”说罢,告诉我一个新号码。
我记下新号码,再拨过去,正好是少泽接电话。
我说:“汪法官,晚餐有时间吗?”
他问:“你请客啊?”
我说:“这句简单的话都听不懂?你调到院长副院长身边去了,要我请客?”
他哈哈大笑,说道:“好,等下班时,我和旭哥来接你。”
陈姐问:“谁调到院长身边,你同学?”
我点点头:“对,就是法院那个。”
陈姐说:“他爸是一中的常务副校长?”
我问:“你怎么知道?”
她笑道:“一中是著名学府,动了一个常务副校长,肯定是个热门话题。不管当官的还是老百姓都有子女在一中读书嘛。
所以,新来的汪校长家里有几口人,他儿子在哪里工作,大家都知道。有些人的子女要读书,找汪校长不上,他们就找他儿子嘛。”
我心想,难怪少泽想换个科室,说换就换了。
“陈姐,你有个什么亲戚要想进一中,跟我说一声。汪校长对我相当好。我去说,不比他儿子的效果差。”
陈姐看了我一眼,说:“等中考过后再说,我有堂侄女,万一考不上,那真的要请你帮我说说情。”
我豪爽地说:“那包在我身上。”
陈姐站起来去泡茶,又行云流水般把我的杯子加满水,一切自然到没有半点讨好的意思。
我后来想,她不是刻意的,而是素质高,自小就养成了照顾别人的好习惯。
陈姐确实是个好人,漂亮、温婉、有素质。可她为什么离了婚呢?
我真的好想问一问。
不过,我一直不敢问。尊重别人的隐私是一种修养。
陈姐问:“这次培训,听说你一直呆在进校那边?”
我点点头:“读书时当过班长,工作后一下升为班主任,我还有点不习惯。”
陈姐浅浅一笑:“不出三年,你就会搬走。”
我不答话。
我爹告诉过我一些朴素的道理——别人有好事,你要祝贺。自已有好事,就要隐瞒。
八字还没有开笔,那一撇没开始写,我和她说什么呢?肯定不好,不肯定也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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