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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已得知大星山和小星山里的真实情况,那么,无义血卫绝不敢再插手此事。
但云琛在大星山点燃了红纸召唤,按无义血卫的规矩,就是地府也必须走一遭,去回应召唤人,才算讲信,不砸招牌。
鸽子卫将血鸽所言一一回禀,叫掌门颇为诧异:
“为什么‘唯’要山寂去?”
山寂靠坐在一旁嗑瓜子,一副快要上天的狂拽样,“不知道。估计是码头上见过,相中我了。”
掌门笑笑,“也对,但凡长眼睛的,都会相中你。”
鸽子卫一听这暧昧之言,赶紧识趣地退下。
山寂罕见地没有甩脸子走人,仍旧坐在殿里。
掌门面色一喜,含笑上前,试探地坐进山寂怀里。
感觉到山寂没有禁止的意思,她不禁心中惊喜,用那张风韵犹存、涂脂抹粉却已生出许多皱纹的脸,慢慢靠近他的脸,放肆地将手摸向他胸口。
江湖上没人知道,无义血卫的当今掌门,其实是个女人。
这门中所有有姿色的男弟子,几乎都已被她恩威并施地睡过。
唯独山寂,太桀骜难驯,武功狠绝得像个疯子,太不敢招惹。
掌门试探“香泽”多年,每次都碰一鼻子灰。
可偏偏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山寂成了掌门多年来得不到的心头好。
此刻破天荒的,山寂第一次没有翻脸走人,甚至没有拒绝掌门摸上胸膛的手。
掌门有些激动地半伏在山寂胸口,笑容颇为讨好:
“你来无义血卫十一年了,不寂寞吗……”
山寂淡淡抬了下眼皮,“杀人解闷,不寂寞。”
说罢,他站起身,掸掸衣裳,大步离去,只留掌门意犹未尽地捻着指尖,回味着方才那结实的触感。
“我去大星山瞧瞧。”山寂头也不回地说。
到了大星山外,他停留些许,观察片刻。
只见内外一切井然有序,排兵布阵俱全,里里外外已全副戒备,一派大战在即的样子。
山中五千人,都在等着一个必然要来的人——大名鼎鼎的霍乾念。
除了霍乾念,其他再没什么需要防备的。
因此,山寂很容易潜入寨子,一眼就看到岛笼里的云琛。
大概是山寂来的有些迟,云琛已经靠着笼子睡着了。
她头发蓬乱,浑身脏兮兮的,只穿着一件单薄中衣。
她的脸黢黑得像在煤窑里干了三年黑劳工似的,瘦小又可怜,手上有很多小伤口,腿边是一小滩红纸燃烧过后的灰烬。
看着这样的她,山寂心里一紧,一空,接着开始莫名发酸。
他仔细从记忆中去寻找,却完全和眼前打扮成年轻男人模样的云琛对不上号。
只有码头上那双眼睛丝毫未变。
整整十一年未见,这世间沧海桑田。
她的眼睛却不惹尘埃,像是不会随着时间一同长大,仍旧同儿时一样清澈见底。
十一年,他从籍籍无名,一路摸爬滚打,直到成为无义血卫中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都说他学武功太晚,可架不住天赋异禀和那股不要命的疯魔狠劲。
只要他想,无义血卫可以由他说了算。
他最讨厌争抢,也从不在乎做什么无义血卫的掌门。
可如今,看着云琛熟睡的脸,他第一次有了不一样的念头。
十一年,她从一个小小闺阁女儿,成为楠国首富权贵霍乾念身边的第一亲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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