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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果儿眉头微蹙,叫过来一个伙计问是怎么回事?
“这位孙小姐起大早就来了,本来也没啥事,后来就说麻辣烫太辣了,她吃不惯,非要三郎拿去重做。”伙计解释道:“麻辣烫不辣还叫啥麻辣烫,这不是成心捣乱吗?”
本来伙计们都叫三郎三少爷,毕竟他是陈志义的亲侄子,可三郎不同意。
“俺不是啥少爷,俺在这干活,跟你们都一样。你们老叫俺少爷,叫外人听着了还指不定说啥呐,再说对四叔他们脸上也不好看。”这是三郎的话。
从那之后,伙计们当着外人的面都只叫他三郎。
“这还不算完,她又说炸串没熟,一会又说炸过火了,两会又叫三郎去买这买那的,一上午就没着消停。”伙计道:“三郎怕惹麻烦,这不就得听着。孙小姐给了赏钱,三郎不要还不行,亏了上次三郎还救了她,没良心……”
陈果儿摆了摆手,不让伙计再说下去,铺子里人多口杂,万一传到孙亭长耳朵里,怕是又有麻烦。
另一边,三郎没好气的把银子又放在桌上,“俺不要你的银子,你找旁人伺候吧。”
三郎说着转身就走,他的烫伤还没有好,陈果儿让他好好在屋子里休息。只是在屋子里闷的久了想出来转转,没想到出来就碰到了孙毓秀。
真是倒霉透顶。
“你回来。”孙毓秀眼瞅着叫不住三郎,让旁边的随从把他抓回来,“你们小心着点,他身上有伤。”
随从们直嘬牙花子,是小姐让他们把人抓回来的,还不让弄伤了,这差事可太难办了。
所幸三郎也不想惹麻烦,没用随从动手,转身又回来了。被折腾了一上午,三郎背上的伤口又疼的厉害,额头上见了汗,脸色也有些苍白。
孙毓秀看出来了,想开口问他是不是伤口又疼了,又不好意思。就指着旁边的位置,一副大小姐的派头,“你要是累了就歇会。”
三郎一动没动,负气的不看孙毓秀。
孙毓秀见他这样也气的不行,嘟嘴瞪着三郎。
这时候陈果儿走过来,“孙小姐起大早就吃了这么多东西,还真是好胃口。”
陈果儿指着桌上琳琅满目的吃食,几乎铺子里所有的小吃都点了一个遍。
四周有人哄笑。
姑娘家被人说能吃,是很丢人的事,孙毓秀的脸也涨的通红,刚要说话,陈果儿又截断了她的话。
“孙小姐身为亭长大人的千金,从小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果然是不食人间疾苦。”陈果儿指着那些几乎都没怎么动过的吃食,“食物是用来吃的,不是拿来糟践的,孙小姐大概不知道有多少人连饭都吃不上,你这么做就不怕孙大人落了个教女不严的罪过?”
孙毓秀气不打一处来,用力一拍桌子,“本小姐有的是银子,你算哪根葱,也敢来教训本小姐?”
陈果儿一笑,“孙小姐不事生产,又哪来的银子?听说孙大人为官清廉,两袖清风,现在看来不仅如此,孙大人更是爱女心切,想必那些俸禄都给孙小姐挥霍了吧。”
陈果儿明褒暗贬。
孙毓秀更是气闷,看了眼四周看过来的眼神。事关她父亲的官声,胡乱说话可不行,只能忿忿的瞪着陈果儿。
“三郎哥,你的伤那么重,怎么就出来了?”陈果儿转向三郎,“我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折腾了大半天又把伤口抻着了,赶紧去后面歇着吧,我叫郎中再来给你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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