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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古斯塔夫。”赫斯塔点了点头,“既然他今晚就睡在我们这里,我们确实可以问问他——”
“然后呢?”司雷站了起来,“等到他死的时候,再核对一下他的说法和死法是不是一致?”
赫斯塔挠了挠头,移开目光,“……没想那么远。”
“如果能问出点什么,至少能和艾格尼丝提到的迪特里希案例做个比对?”黎各也站了起来,“看起来他比较信任你,也许会和你说实话呢——”
“我见过穷凶极恶的罪犯是什么样!”
司雷的驳斥突如其来,把赫斯塔和黎各同时吓了一跳,两人不约而同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司雷也几乎立刻紧紧咬住了牙齿,闭口不言。
赫斯塔向司雷靠近:“……穷凶极恶的罪犯,什么样?”
“我刚才反应过激了,我不应该这样……”司雷低声道,“仅仅以我个人的看法,这艘船上的绝大部分乘客都只是‘普通人’,他们就像所有卷入危险的普通人一样会害怕,会算计,会尔虞我诈……这不就是普通人的反应吗?好不到哪里去,但也坏不到那种程度!
“因为我们现在处在一个封闭的绝境里,人在这种情况下会做出的行为并不能用来说明——”
“你可以先回答我的问题吗,司雷警官,”赫斯塔问,“你眼里穷凶极恶的罪犯是什么样子的?”
“……反正不会是古斯塔夫那个样子,”司雷低声道,“他收到夜宴邀请的那天晚上你们也在,你觉得他像是会做出这样事的人吗?”
“……也是,”黎各皱起眉头,“要这么说,艾格尼丝看起来反而更像是那种会走极端的性格。”
“或者你们也可以认为,古斯塔夫表现出来的性格是一种伪装,他用一种非常成功的表演骗过了我们所有人的眼睛——但这和认定一个人是犯了罪,所以就开始强行解读有什么区别?你们认为他在伪装和表演的证据是什么?”
赫斯塔与黎各都没有接话。
“我会去问的,”司雷深吸了一口气,“你们说得对,既然他今天晚上就在这里,问问他经历的试炼内容当然也很合适,但我不是在套什么话,不是在认定他是一个罪犯的前提下找证据……我希望你们也别做这样的事,不管是对古斯塔夫,还是对艾格尼丝,又或者是眼下这艘船上的任何一个人。
“你是裁定者,”司雷望着赫斯塔,“你尤其应当如此。”
“……可能是职业差异,”黎各沉了沉嘴角,“你和人类打交道,我们和螯合物打交道。”
司雷点了点头,似乎是接受了这个说法,“那我去了。”
房门被司雷从外面合上,赫斯塔仰面靠着轮椅,表情也有些疲倦。
“你怎么了?”
“……可能人就是无法彼此说服吧。”
“怎么会,”黎各重新坐下来,“我就感觉她刚才说得也挺有道理啊。”
“不是……”赫斯塔按了按鼻梁,“同样的话题,我们俩已经吵过一遍了……就在古斯塔夫收到夜宴邀请那个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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