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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俊突然想起一事,说道:“五伯,要不再栽点金银花?”
“什么?”
柳晋文一时没回过神来。
柳俊记得九十年代初期,向阳县曾刮起一股中药种植风,主要就是栽种金银花。因为向阳县的土壤和气候比较适宜金银花的生长,县药材公司每年都要在社员手中收购一些野生的金银花干货。只是后来种植的人员太多,种植面积太大,导致金银花的价格直线下降,许多农民亏得血本无归,一怒之下将漫山遍野的金银花都烧了个干干净净,差点引发大面积山火。
那事闹得动静挺大,柳俊虽在外地,也听说了,为此还专门了解过金银花的栽种技术,这时回想起来,大多都忘记了,只是有些印象。不过这没关系,偌大的向阳县,总能找到行家。
如今提前十几年,就柳家山一个大队种植的话,无论如何不至于滞销。
“我说,可以叫大家栽些金银花。那东西是药,县药材公司每年都收购的。也可以增加集体的收入。”
柳晋文定定地看着他:“小俊,你怎么懂得那么多东西?啊?栽金银花,你怎么就想得到呢?”
“书上说的嘛。”
嘿嘿,书真是个好东西,什么都可以往它身上推。
“书上当真说过?”
“是啊。金银花适应性强,对土壤气候都没有十分严苛的要求,田间,屋角都可种植,栽多栽少随意,不一定要形成规模。关键金银花是多年生藤本灌木,一次栽种,可受益几十年……”
柳俊随口将脑海中一些关于金银花的常识说了出来。
五伯没进过私塾,大部分文化是在扫盲班学的。对读书多的人有着近乎迷信的信任,见这个侄儿侃侃而谈,俨然博闻强记的“饱学之士”,便有些肃然起敬。
柳晋才拿眼睛直瞟儿子,颇有些奇怪。
汗!
老爸可是知道自己跟周先生读些啥书,好像没有关于农业知识方面的,再卖弄下去,怕是要穿帮。
“听起来真是不错呢。只是这东西我们这里还没人栽过,也不知道该怎么搞法……”
“金银花是扦插繁殖的……”
“什么扦插繁殖?”
柳晋文直皱眉。
“就是直接剪下枝条插进土里,和杨树一样。”
“哦,是这样,那容易啊,又不要花本钱。”
柳晋文恍然大悟,随即便喜上眉梢。当时的大队,着实穷得厉害,基本上就没啥集体积余,要下大本钱的事情趁早别想。唯有这种本小利大的好事,才能令得他开心。
“晋才,真有这样的好事吗?”
毕竟柳俊年纪幼小,柳晋文不大放心,扭头问柳晋才。
“五哥,这个我可不在行。”
柳晋才挠挠头,有些尴尬。
“书上这么说的,错不了。”
柳俊笃定地说。
“那好,就听小俊的。”
柳晋文下了决心。反正不花本钱,就算搞不成,损失也不大。
柳晋文兴冲冲的,临出门才想起此来的目的,不觉有些好笑,扭头对柳晋才说:“晋才,那个什么人大代表,你不做就不做好了,反正当初我也就是让你闹个响动,叫上头人记得你。如今连龙铁军都惊动了,也算不白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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