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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什么事了?”他沉声向几个学弟询问,但所有人都是神色惊恐,就像突然失去了语言功能一样,只能颤抖着指向圣树的方向。
圣树是大慈树王开辟雨林时留下的神迹,同样也是神明的遗产,于须弥人来说,圣树是和虚空同等的存在,但现在。。。圣树之上那仍然泛着紫色雷光的八道沟壑却成为了昭示敌人伟力的证明,就算是在城外,此时也能看到树干之上的恐怖伤痕。
“怎么。。。可能?”学者们喃喃自语,有种世界都要倾覆的恐慌感,甚至都没心思去关注大贤者那边的动静。
艾尔海森跟着看了过去,同样是被圣树之上的恐怖痕迹所震慑了。
作为神之眼持有者,他能通过元素视野看到更多的东西,此时圣树之上焦黑一片,紫色的雷霆仿佛具备生命力一样,朝着四周发散着惊人的能量波动。
看似只是没有消散的余波,但艾尔海森很清楚,这根本就不是元素力能造成的伤害,这份能量就如同魔神怨念一样有着强烈的侵蚀性,就算他们这些草元素持有者上前注入元素力修补圣树,也会被雷霆的余波震伤。
‘是神力?’他的视线很快来到谢言和九条裟罗身上。
尽管还不清楚刚才发生了什么,但视线在广场上扫视一圈,看到一副司马脸的大贤者,结成队列的幕府军将士以及双手高举行军礼的三十人团,艾尔海森大概就心里有数了。
好死!
虽然有点对不起学者的身份和大贤者的信任,但确实是艾尔海森的第一个想法。
准确来说,他选择接受大贤者的招揽,其实是察觉到教令院的情况不大对劲,生论派、因论派的两位贤者失踪,大风纪官赛诺出走,恰好大贤者又抛出了不少斩山剑的知识当成筹码,艾尔海森这才决定打入内部。
谁想到他才加入没几天,这大贤者就要倒了?也亏阿扎尔今天还说自己是他的福将。。。
还有,圣树上的痕迹虽然看着吓人,艾尔海森却感觉不大对,这剑招的伤害似乎有点太分散了?完全可以将力量集中在一起造成更大的破坏啊。
但现在还有更大的问题,是谁把稻妻人引到这里来的?
艾尔海森的视线在三十人团的佣兵身上徘徊了一下,随后又落到了大贤者身上。
其他反应过来的学者也都渐渐看了过来,但并非是怀疑,而是期盼。
小吉祥草王不问俗事,这500年来都是教令院处理政务,而大贤者身为教令院的最高领袖,自然是肩负着抵御外敌的责任。
当然,他们刚才也听到了谢言的质问和最后刻意的引导,只是教令院积威已久,反观小吉祥草王,大多数人都只是知道有这么一位神,对于她的能力一无所知,要说她能阻止谢言的行动,大家还是不大相信。
但是——
被众人寄予厚望的大贤者,他只是呆愣的站在原地,望着被雷云覆盖的天幕和圣树之上的沟壑,喉间蠕动,咽下一口唾沫。
其他人或许只是震惊于谢言这几乎覆盖了圣树树干的破坏力,而阿扎尔作为风暴的中心,他是真感受到了谢言的杀意。
该怎么办呢?
打是打不过的,他没有任何武装部队可以跟谢言对抗,至冬国那边或许有足够的力量,但先不提来不来得及联系,博士真的会因为自己而跟稻妻对上吗?大概率是带着斩山剑的罐装知识直接跑路。
但要是放弃,难道真要按谢言的意思去请那位小吉祥草王?
被自己奉若至宝的虚空被对方当成玩具随意篡改,这种被肆意践踏信念的感觉已经让阿扎尔要崩溃了,但如果是要因此去请那位小吉祥草王,那就相当于是从根本上否定了自己之前的一切努力,让他变成了一个可笑的小丑。
是啊,忙活了半天,以为自己能够创造全知全能的神明,触及创世领域的权柄,结果居然还要去请那个被自己所看不起,被自己当成是废物的小吉祥草王?
对别人来说,请求神明帮助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对他阿扎尔,这就是最大的杀人诛心。
至于斩山剑和正机之神,阿扎尔就更不愿意交出了,这是他心中翻盘的最后希望,况且真要交出来,谢言就更能毫无顾忌的剁了他。
所以——
在教令院成百上千位学者,在闻声而来的无数民众的期待目光下,阿扎尔做出了自己的决定。
“爹!”阿扎尔双膝跪地,给谢言磕了个三个响头,“孩儿不孝拿了您的东西,但您放心,孩儿今后一定好好侍奉您,家传的宝物也会尽快归还给您。”
是啊,我是你儿子,儿子偷老子的东西虽然也要挨打,但至少咱们这是家事对吧?
身为儿子,我也是有点继承权的,这样一来,扣押遗产的行为就从刑事变成了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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