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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贞拿到了解药,急冲冲地赶回临安,走到半路,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什么味啊?血气这么浓,和那晚的妖气倒是有几分相似。
她从怀中拿出了那装着解药的瓶子,打开瓶盖,一股杀气腾腾的红色烟雾升将出来。
白素贞立时脸色就变了,那条青蛇实在太歹毒了,居然在救命的解药里掺杂妖血!
她捏了个法诀,朝瓶子一指,一道白光射入瓶中,瓶口腾出一红一白两股气体,交汇缠绕,逐渐消失不见。
唉!这回应是无碍了!
她放心地将解除杀气后的解药收入怀中,刚要离开,一道金光朝着她直射而来,她扭身一躲,险险避过。
法海的声音倏忽而至:“妖孽,胆敢在此作祟。今日我便灭了你!”
白素贞急忙辩解道:“你误会了!”
法海口诵法号,金刚怒目般注视她道:“何来误会,妖孽受死!”
法海怒喝一声,便朝白素贞攻来,白素贞连忙闪避。法海不管不顾,挥舞禅杖,却意外发现禅杖滞重,竟然挥之不动。白素贞不愿恋战,飞身就要离开。
“孽妖,哪里走!”法海拉开架势,举起紫金钵,就朝白素贞罩去,岂料紫金钵倾斜,倒了一地的粥。
看着这一变故,法海怔愣了一下,这一愣神的功夫,白素贞已经逃出去很远了。
不过是想做件善事,没成想惹下这么大个麻烦。
白素贞一路上飞檐走壁,法海也一路紧追不舍。法海一手拿着紫金钵,一手挥着禅杖,口中念出经文咒语。咒语组成了一个巨大的梵文符号卐字,逼向白素贞。
白素贞避无可避,正烦扰时,到了济世堂的后门。她顿住脚步,立刻化出原形,缩小了身体,从门缝中钻进了济世堂的院子。
时近黄昏,济世堂的后院一片静谧。白素贞急于摆脱法海,随便选了间屋子,从窗口游了进去,钻入床上的被子中,将身体盘成了一团,戒备地盯着外面。
房门被人悄悄地推开了一条缝,两个人鬼鬼祟祟的走进来。
咦?白素贞仔细一瞧,这两人有些熟悉,不是济世堂的小姐和丫头吗?
银香小声道:“小姐,咱们这样随便进许相公的屋子,不太合适吧?”
金如意不耐烦地嘟起嘴:“这济世堂都是我家开的,汉文哥哥的屋子不就是我的屋子吗?我的屋子我为什么不能进?”
银香挠挠头道:“话虽如此,可这毕竟是外男的房间啊。”
金如意下巴一扬,有些得意地说:“我就想知道,他为了娶我花了多少心思,悄悄地藏了多少老婆本。”
两人在屋子里翻来翻去,脚步声越来越近,白素贞觉得自己要被发现了,心都悬了起来。
金如意终于翻到了证据,扬起来给银香看:“你瞧瞧,这香囊的布料花纹跟我的衣裳一模一样,啧啧,他真是恋我成魔。”
银香叹了口气道:“小姐,您忘了,那是老爷从西域采买带回来的,除了给您置办了一身衣裳,剩余的边角废料就赏给大家伙了。奴婢也有的……”
金如意不满地瞪她一眼:“你废话怎么这么多啊?许仙把香囊珍藏在这里,就是珍藏着一份相思之情。银香,我想帮他一个大忙。你说,我爹爹若是看到我衣衫不整地在这里……会不会立刻答应了我们的婚事?”
银香怯怯地道:“小姐,你千万不要啊,无媒苟合会坏你名声的!”
金如意说得烦了,摆摆手赶人:“你给我出去,真扫兴!小心我告诉爹爹,把你给卖了!”
银香被她粗暴地推出门,拍着门板劝道:“别,小姐!银香听小姐的。”
金如意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忽然打了个哈欠,朝着床铺走去。
白蛇只能缩进被子的深处,希望金如意不要注意到自己。
没让金如意等太久,门锁发出了啪嗒一声,金如意面上一喜,立刻将自己的衣衫又往下扯了扯,朝着门口的方向露出了半个肩膀。
法海破门而进,一把掀开被子,法杖带着劲风就朝着金如意劈过来,怒道:“孽畜,这回看你往哪里跑!”
在看到金如意衣衫不整的样子的时候,他堪堪顿住。
金如意终于醒过神,看到陌生的法海,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来人啊,有采花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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