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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福王?羊羊?解烦卫?齐斟酌?
咚咚咚。
敲门声又响起,一个女子的声音轻轻问道:“陈公子休息了吗?”
张夏低声提醒道:“齐真珠。”
陈迹疑惑着来到门边,手搭在门闩上却没有开门。
他隔着木门问道:“齐姑娘有事吗?”
齐真珠平静道:“陈公子,带我走吧。”
陈迹豁然回头与张夏对视,两人都被齐真珠搞糊涂了,不知道对方唱的是哪出戏。
张夏仰了仰下巴,暗示陈迹问明缘由。
陈迹斟酌片刻:“齐姑娘要去哪?”
齐真珠隔着门轻声道:“只要能离开齐家,去哪都可以。陈公子不必担心,我是等她们都睡着了才来与你说这些。若你无意,过了今晚,我只当从未与你说过这些。”
陈迹能够想象到,对方深夜造访需要多大的勇气。
或许是今日被齐昭宁所激,又或是往日累积下来的苦楚,使她想要为自己寻条出路。
齐真珠站在门外,静静地凝视着合拢的木门:“陈公子,我母亲是青楼行首,却在生下我之后被父亲送了下属。嬷嬷告诉我,母亲临盆那日,连碗热汤都讨不来。你是庶子,必能懂我在这齐府每日寄人篱下的难处。”
陈迹回头看张夏,张夏用嘴型无声道:你看我做什么,说话啊!
陈迹低头思虑许久,开口拒绝道:“齐姑娘,你我素无瓜葛,不必与我说这些。在下自己也要与人周旋,顾不得旁人。”
齐真珠沉默了直到许久后才缓缓说道:“陈公子,我知道你心里的人是白鲤郡主,我也知道你为她买了那支素银钗,你在等她出来,齐陈两家和亲绝非你本意。还有张夏姑娘……”
张夏轻轻咳了一声。
齐真珠莞尔一笑:“原来张夏姑娘也在。”
张夏随口道:“你继续说。”
齐真珠继续说道:“我与齐昭宁不同,她只想夺到最好的,但我知道你我无缘,你不会在我身上多花心思,我亦不会在你身上有何希冀。待你觉得时机成熟,可用‘无子嗣’之名休掉我,我无怨无悔,只会心存感激。”
陈迹认真思索着齐真珠所言。
这位女子平日沉默寡言,却将许多事看得明明白白。
陈迹开口道:“但此事,只怕你我都做不得主。”
“此次春狩之后,想必陈家就要去齐家提亲了。”齐真珠思索道:“徐阁老年岁已高,齐家安插在徐家的眼线回报,徐阁老近日总是叫错人名,前几日还将身旁书童看作钦天监副监正徐术。连朝廷奏折,也已是张拙张大人代为批阅。齐陈两家想要争内阁首辅,这便是他们想要的,至于到底是谁嫁给你,他们不在乎。”
陈迹回头看向张夏,徐阁老这些秘闻,外界可并不知晓。
张夏犹豫片刻,轻轻点了点头。
齐真珠所言属实!
此时,齐真珠在门外说道:“陈公子,齐昭宁绝非良配,选她不如选我。”
陈迹手指在门闩上敲击着,忽听隔壁传来声音:“齐真珠你去哪了?”
齐真珠低声道:“请陈公子三思,我走了。”
陈迹转身回到石桌旁坐下,张夏调侃道:“这位齐姑娘倒是好大的魄力,将赌注全都押在你身上。不过,你确实是她最好的选择,她巴不得你永远别正眼看她。”
陈迹思索片刻:“但我不会选她。”
张夏好奇:“为何?”
陈迹认真分析道:“齐昭宁善妒,若我选的是齐真珠而不是她,她一定会发了疯的折磨齐真珠。齐真珠或许会因为一线希望而忍耐,可我谋划在大婚之前便救出郡主远走他乡,到时候,齐真珠忍耐数月,最终等来的却只是一场空,那才是真正的绝望。”
张夏轻轻一叹:“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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