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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真有世事如棋的感觉。
“柳***,我敬您一杯!”
在南方会所最豪华的包厢里,赵先觉站起身来,双手端着酒杯,很恭敬地说道,脸上的感激之色,恰到好处。
柳俊微笑着和他干了一杯。
昨天听了魏宁生的话,赵先觉心里当真是百味杂陈。尽管这还只是“小道消息”,中组部尚未对他进行正式的考察,但赵先觉很清楚,此事已经定了,不会再有变动。涉及到一省之长的任用,柳俊和魏宁生岂能信口开河。
所谓江友信亲自向中央“点名要人”,也就是个由头罢了。如果没有柳俊的***,江友信怎能知道他赵先觉有本事?
柳俊与江友信可是郎舅至亲。
应该说,对于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动,赵先觉心中是有喜有忧。在此之前,他压根就没想过要去益东省。作为本土籍干部的旗标人物之一,赵先觉一直将自己的目标定在d省省长这个职务之上。而且根据情势分析,他胜出的几率极大。这些年来,由本土籍干部出任省长,已经成为d省的惯例。相比之下,益东省的经济实在落后了些。虽然经过江友信的治理,近几年益东省有长足的进步,但奈何底子太差,与d省自然全无任何可比性。如果纯粹站在经济建设的立场上,赵先觉宁愿继续呆在南方市不挪窝。
当然,到了他如今的层级,首先就要站在***的立场上看问题。任何工作均是为***服务的。他如果想要出任d省省长,就算一切顺利,至少也得在两年多之后,魏宁生任期届满,才有可能***。如今转任益东省,等于提前两年多上到了省长职务。而且益东的底子是差些,但底子差也有底子差的好处,一穷二白容易规划,略有进步就能看得出来。而南方市和d省就不一样了,基数太庞大,想要在魏宁生的基础上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当真谈何容易。
赵先觉今年已经年满五十七周岁,现在就上省长和两年之后上省长,是完全不一样的概念。两年之后接魏宁生的班,一届之后就退了。但现在去益东省就任省长,两年之后,如果江友信离开益东省,他就有很大希望顺序***。
在国内的现行体制之下,省长与省委***的区别是很大的。
根据江友信的情况来分析,两年后换届,离开益东几乎是肯定的。作为严柳系新生代最年长的高级干部,江友信不可能在益东省终老,还有很大的上行空间。两年后,无论资历还是政绩,都足够了!
想明白了这中间的关节,赵先觉对柳俊益发恭谨起来。
无疑,这是柳俊将一个巨大的机缘摆到了他的面前,正式请他登上严柳系的大船。或许他不能成为严柳系最核心的中坚力量,但成为重要成员却完全可以。省委***这个职务,是任何***集团都要极力争取的。
说起来,赵先觉不能不佩服柳俊掌控大局的能力。
将他赵先觉送出d省,至少能够达成两个很大的目标。其一自然是收获了他的“拥戴”,为严柳系增添一员干将。类似他赵先觉这样资历和能力的d省干部,可不多见。由他出任益东省长,较之严柳系提拔其他干部,更能在高层获得通过。
益东省的经济建设,需要这样的人才嘛。
为了自身的前程计,赵先觉今后只能紧跟严柳系和柳俊的步伐。
同时,赵先觉离开d省,也为谭其功顺势上位“扫清了障碍”。谭其功年轻,有能力,出任常务副省长完全合适。唯一有点“不妥”的就是谭其功不是本土籍贯的干部,似乎有违d省省长任命的“惯例”。
而这可能正好是柳俊的目的。将谭其功提起来,两年之后接魏宁生的班,就打破了这个“惯例”,从此之后,d省的***格局也就和全国其他省份的***格局一致了,不会再有“特殊化”。
一举解决了这个问题,无疑柳俊又会在高层获得“加分”。
尤其重要的是,谭其功和他赵先觉一样,极得魏宁生的信任。也就是说,魏宁生会自动为谭其功保驾护航,说服其他本土籍贯的重要干部,支持谭其功。这就令得谭其功将来出任省长可能遇到的阻碍降到了最低。
看来,柳俊当初安排谭其功进入常委班子,表面上是向魏宁生示好,实际上早已经为今天的调动埋下了伏笔。
一切均是不显山不露水的,水到渠成。等大家意识到柳俊的用意之时,已经无法改变什么了,只能顺着他的思路去进行。
当真是深谋远虑!
“先觉同志,益东的底子是比较差,所以中央对你是寄予厚望啊,希望你过去之后,能够尽快改变益东省的面貌,迎头赶上来,为益东数千万群众谋福利。”
柳俊微笑着对赵先觉说道。
赵先觉忙即说道:“柳***,感谢中央对我的信任,也感谢柳***和江***对我的厚爱。其实我心里是很惶恐的,毕竟沿海地区的经济发展模式和内陆地区不同,我很担心辜负了这种信任啊……”
柳俊微笑道:“先觉同志过谦了。经济建设的方法虽然千差万别,但基本道理是一样的。无外乎因地制宜,因势利导。我相信先觉同志一定能把益东的经济尽快发展上去。”
“是,请柳***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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