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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我照一下吧。”
原来摊着身的许翊听到后立马坐直,点开手电筒按钮,往苏月伤口上照。少女肌肤雪白,即使只是小擦身也十分明显,线条紧致,许翊几乎是在看到的一秒内就别开了脸。
贴完后,苏月看他还保持着别扭的姿势,好心提醒,“可以了。”
灯灭,两人也沉默下来。
刚闹得不痛快,苏月突然没什么精力,静坐。可夏夜蚊虫多,即使穿了长款牛仔裤,露在外面的手臂也不能幸免。不出一会儿,胳膊上就传来叮咬的痛痒,苏月想都没想,啪的一声就打了上去。
没打到,声音也没太收住,引得许翊往这边睨了一眼,又收回。
什么啊,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尴尬了?
苏月不太自然地捏着手指,偷偷瞟了一眼。许翊不知道在看什么,脸绷得紧,浮现难以言喻的情绪。
这是,生气了?
可是,他在气什么?
苏月歪着头,转动小脑筋,突然灵光一闪。
“那什么,你怎么了?哎呀,知道你是好心带我过来玩的,但碰上这样的事我们谁都不知道啊……”
“苏月。”
“嗯?”被打断,苏月愣住,静静看着他幽深的瞳孔。
“有些时候,可以不用那么懂礼貌的。”许翊沉着声,回想刚才女人对苏月破口大骂,污秽的字句连他都觉得不堪入耳。
“什么啊,你不也很礼貌吗?还对着她用敬词。你放心,就算你没替我对线,我也用看监控唬她的。”
“嗯,那说说,明明那个家长没看好孩子,小朋友掉下来也本就不关你事,怎么就上去扶了?”
“可能是,觉得他需要。”苏月仰头,换成肯定的口吻,“毕竟,不明真相的小孩总是无辜的。”
幼儿园那时的自己贪玩得很,和邻里的同龄人打成一片,白色裤子穿回家基本都脏兮兮的,脆弱的肘关节和膝盖受伤也是常态。而她的父亲,苏烈,从来不会觉得她是在外面惹麻烦,有时下班回来看见她摔在地上,也是笑着把人扶起来,然后回家洗净吃饭。
于是,她也潜意识地认为,小孩哭闹,有时不是没能力做不成事,而是没人关心罢了;小孩惹了小事,打骂不是最优解,关心才是第一要务。
因为淋过雨就要把别人的伞撕碎。
她做不到。
听到这样的回答,许翊没觉得意外。他知道,苏月永远只是看着冷漠,其实内里柔软敏感。就像之前放学路上偶遇了一只流浪猫,裤边被蹭她只是走开,结果第二天就买了猫粮。
可就是有点,不太痛快。
他很久没有这种为别人鸣不平的情绪了。
“苏月,或者有时候,你也不用什么委屈都自己扛着的。”
目光在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定住。
有多久没听过这样的话了呢?
或许是从那场大雪后,或许是从小学毕业后,已经记不清。时间长了,她也养成独自担负一切而下意识拒绝寻找外界帮助的习惯。
而现在,身边真真切切有一个人对她说,不用扛着所有,换句话说,她也可以倾诉,不需要把眼泪留给深夜。
本应该是个开心的夜晚,苏月不想把气氛搞得那么僵,把药袋装进书包后,对着许翊说,“那就不憋着。来,比一下。”
“嗯?比什么?”
噔、噔、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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