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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月一顿。
她好像也没有权利,没有机会能让自己的父母陪自己。可话到嘴边,出口就变成了,“嗯,他们忙。”
不知道这话是不是在安慰自己。
毕竟是多吃好几十年的盐,丁姨也看出苏月的情绪变化,忙转移话题。
“咳,没事,现在啊,大家伙儿都忙,你有空,就多来我这坐坐,吃个饭,我老伴手艺还是不错的。”
“好。”
“姑娘,你叫啥名啊?”
“苏月,月亮的月。”
丁姨若有所思,“月亮好啊,月亮好,小苏啊,”又顿了顿,“其实看着你们这个年纪上下的姑娘……我总能想到我女儿。”
苏月没插话,耐心听着。
“我那女娃子啊……这会儿不知道在北京那地,能不能过得好啊。”大概父母一提到远方的子女,都免不了牵挂与担心。
丁姨环望着饭馆,边回忆边回答,“这饭馆,是我女给我和我老伴装修开的,她知道我两就喜欢过点平常日子,当初她还想着拉我两去大城市生活,我就说不去,小地方也有小地方的好……”
苏月想说点什么,就见后厨挂帘掀开,一和丁姨年龄差不多的男人嘴里还抱怨道,“你看你,又缠着哪个客人,不来打打后手。”
“哎哟,你瞧着,这不跟姑娘谈心呢,把你给忘了。”
何庆昌看着苏月,忙道歉,“小姑娘不好意思啊,我老伴就这样,总喜欢拉着人说话。”
苏月急忙摆摆手说,“没事没事,我也喜欢和丁姨聊天。”
不多时,餐上桌,用蒸笼烧煮,刚出锅还很烫。苏月小心地拆着荷叶。丁姨看着她动作,“慢慢吃,别急哈,小心烫。如果要喝饮料,你叫我,我给你拿。”
“好,谢谢。”
轻吹筷子夹着的排骨肉,苏月的思绪忍不住瞟到远方。她没想过,在水泥钢筋筑成的森林里,还可以收获来自陌生人的善意。而往年,她总是一个人在家,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干所有事,也没有踏青祭祖的习俗,久而久之,也默认清明就是个平常日。
但其实在以前,所有并不是这样。
算了。
想也没用,想再多,她也改变不了什么。
至少现在不能。
苏月深吸一口气,借着排骨肉把喉头上涌的酸涩一同咽了下去。
一墙之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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