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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士看着手心里晶莹剔透的红髓石手链,心念微动。
“好吧……我去给你推轮椅过来。”
深夜的医院依旧热闹,病症可不跟你分什么白天黑夜。
ICU病房内,呼吸机和各种心率检测仪器发出交响乐一般的声音,光线昏暗的房间内,黄黑红的机器灯光齐齐亮着、闪着。
安静又嘈杂,黑暗又明亮。
顾恩潼支开了护士,两手撑着走廊上的扶杆从轮椅上站了起来。目光落在病房内紧闭着眼睛的老李司机。
原本才四十几岁的人,仅仅经过一次车祸就变成了如今这副不成人形的样子。为了保持无菌状态,头发被剃成了光头,吸管插到鼻子和嘴巴里,仿佛这是一架机器而不是一个人。
——顾小姐,你永远也不会过的开心的。
耳畔仿佛又响起老李陷入昏迷前的最后几秒钟,车子侧翻着,老李浑身是血,就连她故意穿着为了避免自己受重伤的厚衣服上都被沾染了血迹。
是的,那些衣服和羽绒服上的血迹根本不是她的,是老李司机的。
两只手覆在玻璃窗上,冷玻璃遇到热,迅速在手指旁边腾起一圈的热气,像两只狰狞的大手伸进了ICU病房里。
“我会过的开心的,起码我身上没有插着管子不是吗?”顾恩潼抿起唇,勾出了一个冷漠又嘲讽的弧度。
随后坐回了轮椅,扬长而去。
接下来是一夜好梦。
好人才会被良心折磨的日夜不能寐,坏人根本没有良心。
今天下午的时候,她故意把自己住院的消息透露到了崇德学院,还没放学,苏黎世就出现在了她的病房。
她虚弱的样子顿时让苏黎世心生怜悯。
“我每天都来看你。”
苏黎世是这样说的。
她还记得自己是这样说的:“好。但是,你别带别人来,尤其是简单,我不想看到她。”
如果不是简单怂恿韩炎圣给她买机票,就连机票都给她打印好了,她又怎么会不得不踏上去机场的路上呢?
这些话她没说,但不代表苏黎世想不到。
……
次日,简单背上了满满当当的书包跟顾恩潼一起上了车。
比起她,顾恩潼就夸张多了,除了背上背着一个包,手里还拎着个包。
简单一上车就收到了苏黎世投过来的一记冷眼。
她莫名了一下,联想到昨天苏黎世去医院看顾恩潼了,也就不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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