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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代价（第1页）

归程的云雾中弥漫着一股焦糊味，骨龙每一次振翅都伴随着鳞片摩擦的细碎声响。陈程低头检查，发现龙翼边缘被深渊之力腐蚀出半透明的缺口，那些破损处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出暗紫色纹路。他立刻将带有净化之力的亡灵能量注入骨龙体内，纹路才勉强停止蔓延。

当领地的轮廓终于出现在视野中时，陈程的心猛地一沉。祭坛上空漂浮着一团扭曲的星云，光芒呈诡异的青灰色，符文在星云中若隐若现，像是被某种力量囚禁的闪电。地面上，原本整齐排列的骷髅兵东倒西歪，部分骨骼上爬满黑色藤蔓，这些藤蔓顶端绽放的花苞里，隐约能看见人类的瞳孔在转动。

“不好！”陈程从骨龙背上跃下，落地瞬间激活祭坛边缘的防御结界。黑白光芒组成的光盾刚升起，黑色藤蔓便如潮水般扑来，花苞里的瞳孔同时睁开，释放出令人窒息的精神威压。陈程感觉识海像是被无数钢针刺入，结晶在怀中发烫，自动运转起平衡之力，将入侵的精神力转化为纯净能量。

他顺着藤蔓的轨迹望去，只见祭坛中央的神像群正在缓缓旋转，与星空和深渊碰撞时吸收的能量在神像表面凝结成液态的光。戈尔贡的蛇发缠绕着乌拉诺斯的齿轮，艾瑟尔的花朵中渗出黑色汁液，五座神像的融合体正在发生某种异变。

“主人！”沙哑的呼唤从废墟中传来。陈程循声看去，一具由破碎骷髅拼凑而成的士兵艰难爬起，胸腔处镶嵌的灵魂之火已经变得微弱。“深渊的余波。。。在我们离开后渗透进来。。。”骷髅兵的话音未落，黑色藤蔓突然贯穿它的身躯，将其拖入地底。

陈程握紧结晶，发现其中的黑白能量正在自发融合，形成一种介于光明与黑暗之间的银灰色光芒。他尝试将这股新能量注入祭坛，符文顿时爆发出刺眼的强光，缠绕在神像上的黑色藤蔓开始枯萎。然而，星云突然剧烈震动，从中坠落数百颗散发着腐臭气息的“星核”。

这些星核砸在地面便迅速生根发芽，生长出类似人形的怪物。它们的皮肤由扭曲的符文构成，手中握着由星光凝成的武器，攻击方式却带着深渊的腐蚀性。骨龙率先发动攻击，龙爪拍碎一只怪物的头颅，却见对方残骸化作黑雾，重新凝聚成三只体型更小的怪物。

“不能陷入消耗战！”陈程意识到这些怪物是利用祭坛异变产生的能量不断重生。他抬头望向星云，隐约看见其中有个模糊的人影，那人影手中握着类似竖琴的乐器，琴弦上流淌着青灰色的光，每一次拨动都引发祭坛符文的共鸣。

“是你在搞鬼！”陈程将银灰色能量注入地面，激活领地深处隐藏的古老阵法。地面裂开蛛网状的缝隙，从中升起无数刻满星辰图纹的石柱。石柱顶端的宝石同时亮起，组成一张巨大的能量网，将所有怪物笼罩其中。然而，当能量网接触到星云中的人影时，却如同冰雪遇见沸油般迅速消融。

千钧一发之际，陈程突然想起在深渊之眼闭合时，五座神像产生的特殊共鸣。他闭上眼睛，将精神力沉入结晶，在意识空间中重新构建出神像融合体的形态。戈尔贡的蛇发开始吞噬怪物的黑暗能量，艾瑟尔的花朵净化着被污染的星光，乌拉诺斯的齿轮则卡住了怪物重生的时间节点。

现实中，银灰色光芒化作锁链射向星云，将人影从其中拽出。那人穿着绣满星空图案的长袍，面容却如同融化的蜡像般不断变化，手中的竖琴流淌出令人发狂的旋律。“我是星空与深渊夹缝中的观测者。。。”观测者的声音像是无数人同时说话，“你打破了平衡，就必须付出代价。”

陈程操控着神像虚影与观测者展开对峙。当观测者拨动琴弦释放出毁灭声波时，艾瑟尔的花朵绽放出无声的屏障；当观测者召唤出虚空裂缝时，乌拉诺斯的齿轮将裂缝咬合粉碎。战斗中，陈程逐渐发现观测者的攻击模式与星辰之神有相似之处——他们都试图用绝对的力量强行纠正所谓的“失衡”。

“平衡不是静止不变的！”陈程突然将银灰色能量全部注入结晶，激活了神像融合体的最终形态。五座神像化作光流融入他的身体，在背后展开一对黑白相间的羽翼。羽翼扇动间，产生的风暴将观测者的竖琴震碎，青灰色星云也随之消散。

观测者的身体开始崩解，化作无数星光四散飘落。在消失前，它留下最后的警告：“真正的威胁来自于平衡本身。。。当所有对立力量彻底融合，世界将不再需要神明。”

战斗结束后，陈程疲惫地瘫坐在祭坛前。骨龙趴在他身边，龙息已经变得微弱。他看着逐渐恢复平静的领地，意识到这次危机不过是诸神黄昏的前奏。祭坛中的神像虽然恢复了稳定，但其表面新出现的纹路，暗示着更深层次的变化正在发生。

深夜，陈程独自站在祭坛中央，结晶悬浮在他掌心缓缓旋转。银灰色光芒照亮他沉思的面庞，识海中不断回想着观测者的话。远处的地平线处，新的风暴正在聚集，云层中隐约传来锁链晃动的声响。他知道，下一场战斗或许会更加凶险，但无论前方等待他的是什么，他都要守护这份在动荡中诞生的平衡，探寻诸神黄昏背后隐藏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