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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坚的原配独孤伽罗在世的时候,杨广和杨勇之间的关系倒还算得上是兄友弟恭,更准确的说,他此时年岁尚小,杨坚又还没到上位之时,在这个十岁的小少年身上还颇有一番长安门阀世家子弟的骄横。
也不知道是宇文化及在搜捕之时是否跟杨广之间发生了什么言语冲撞,这两方居然打了起来。
若只是寻常的孩童打架其实也无妨,小孩子的拳头也算不得有多少杀伤力,但偏偏这并不是个正史时代,而是处在完全可以被称为高武的大背景之下的时代。
宇文化及的一手冰玄劲,甚至能被已经殒命的宇文阀第一高手宇文伤觉得很有后继有人的天资,而杨广也并非是个手无缚鸡之力之人。
这样的两个人打起来,可并不只是小孩子打架这么简单。
不过让人有点意外的是,受伤更重的居然是宇文化及。
戚寻抿着茶,在心中叹了句冤孽。
在原本的江都政变中,掌管禁卫军骁果营的宇文化及联合司马德戡弑杀隋炀帝,现如今依然是北周天子在位,杨坚还处在这位天元皇帝的严密监视之下,杨广和宇文化及起冲突的可能性在此前长安城的环境下微乎其微,却偏偏最后还是这两方打了起来,这不是冤孽又是什么!
宇文化及也并不只是受伤而已,他的一条臂膀甚至几乎被杨广砍了下来。
说几乎是因为,根据带来这个消息的席应所说,宇文化及这小子及时地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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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玄劲覆盖了半边臂膀,挡住了杨广手中的那把尖刀,保住了他的这只手。
“你们猜接下来怎么着?”这次不必被别人当猴子看待,而是去看别人好戏的席应整个人都精神了,甚至还有心情卖个关子。
然而下一刻他便看到在这个院子里的戚寻、宋缺和祝玉妍都朝着他看了过来。
席应陡然意识到,他是实在不该做出这么愚蠢的行动的,谁让在场的四人里谁是第二第三或许不容易分辨,谁是这个食物链最底层却很明白。
“……算了,我直接说了吧。”席应讷讷一笑,“后来宇文化及顶着个重伤,由宇文述带着他去面见他们才认的那个姑父、姑祖父去了,哦,也就是宇文赟。这放跑了几个囚徒的告罪自然是要认的,但这两人也毫不犹豫地告了杨坚一状,说是管教不好儿子便罢了,现在耽误的只是公事而已,以后还不知道贻误的是什么军情。”
“宇文化及不简单呀。”戚寻评价道,“他若不跟杨广起这个冲突,难保会因为找不回吴明彻这些个囚徒而吃瓜落,但是现在让他的逮捕工作出现失误的可不全然是他自己本事不够,还有个在旁边折腾事端的,他便舒服多了。”
“杨广到底是真跟他凑巧遇上的还是被他给算计的已经不重要了,他原本应该能按着杨广打,却因为留了手而让自己受了伤的情况,总归是个事实。就因为这出异象,他们宇文阀先是折了个第一高手,现在又让后辈受了这样的委屈,和宇文赟的半个亲戚关系都认了,总得给他们个说法吧?”
祝玉妍接话道:“更有意思的是他选了个对他动手最合适人选。杨坚原本就深受宇文赟的提防,而什么人需要对怀有异象之人的儿子动手?自然是也对天命之说有需求的人。”
“杨坚必须接下这个黑锅了。”戚寻的指尖在杯盏的外沿轻击,目露沉思之色。
反正锅都已经接了,这个锅到底是个黑锅还是个加倍黑锅好像实在没什么关系?
宇文化及这小子在宇文伤身亡那夜的表现,戚寻也有分出一点注意力去关注,他虽还没有力挽狂澜的本事,但到底不能算是个寻常孩童。
若是让这样的人趁乱成长起来,继承宇文氏的衣钵,就实在是在给自己找不自在。
从重伤到身死其实也……没有这么遥远的距离对吧?
席应忽然觉得自己的后背一凉。
戚寻慢条斯理地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新茶:“席宗主,安隆都有事要去办了,我想你也不想落于人后吧?”
“……”激将法!这绝对是激将法!
但偏偏身为魔门中人,欺软怕硬的处事方针几乎深深刻在了席应的骨髓之中。
戚寻此前能以自己可以掠夺花间派传承的方式白了也正是因为席应打不过她,更对她有种发自内心的恐惧。
现在也不例外。
席应甚至不知道戚寻到底是用的什么办法,在他一度换过一次落脚点的情况下,她也能精准无误地找到他所在的位置。由此可见,对方的神通广大远超过他的想象。
既然如此,安隆不能拒绝戚寻所说的在将吴明彻送回后顺便说服南陈重新发起北伐举动,席应也同样不能拒绝他这一个好好的灭情道宗主可能得暂时充当戚寻手底下打手的要求。
“您还是直白一点说吧。”在充分意识到祝玉妍在这种事情上不会给他提供帮助后,席应决定当个识时务的人。
“去杀了宇文化及。你应该知道该让他死于什么病症?”
若是宇文伤还在,席应的确不能在宇文阀中来去自如,但此时的宇文阀再如何守卫森严,在尖端战力上的缺乏都实在是个不争的事实。
席应要杀宇文化及,还真能做得到。
“说起来,若要杀这位宇文阀的准继承人,其实不用我出手也是可以的吧?”他忍不住嘀咕了句。
戚寻总不能说让席应去,算是让对方进一步被拉上贼船的举动。
何况,戚寻和宋缺还有正事要办,正是与霸刀岳山的决斗。
在京城中近来大事小事不断的氛围下,这场决斗怎么看怎么像是与长安城中的画风显得有点格格不入,非要说的话,有那么点权谋戏里掺杂了热血少年漫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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