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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给他煲了六个小时的骨头汤此时沿着她的脸庞一点一点的滑下,落在她的前襟上,瞬间染湿了一大片。
幸好汤已经晾了很久,已经不烫了,否则,凌筱莜非被烫伤不可。
然而,被泼了汤的凌筱莜却缓缓的笑了,唇角的笑意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温柔的眉目之间满是自嘲。
看吧,这就是陆成礼,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陆成礼泼完了才觉得太过火了,迟疑了一下,他抓起桌子上的抽纸扔在她的面前,“我一时激动,你擦擦吧。”
凌筱莜垂眸看着那一盒抽纸,在别的女人面前,他能言巧辩,温柔似水,能哄的人乐不可支,可在她面前,却只有这干巴巴的一句话。
不过,凌筱莜还是从中抽了一张纸开始擦拭。
“你放心,我……每个月都会回去的,不会让你空虚的。”像是慎重斟酌之后的重大决定跟一般,再次在她的心口划了一刀。
凌筱莜不知道自己爱不爱他,她只知道她的心很疼,这种疼痛不是第一次了,每次疼痛来临,她只能蜷缩起自己,紧紧的抱住自己。
她想她或许该有一层厚厚的壳,只有这样她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
她忽然想要打破这一切,斩断这疼痛的来源,凭什么她只是想和他在一起而已,就要一次次承受这样的痛苦。
“还是……算了吧。”凌筱莜左手握着右手,听说右手是距离心脏最近的那一端,她握着自己的手,一根一根将紧攥的手掌掰开,像是强迫自己要放下什么东西一样。
“成礼,南江城中与你门当户对的人有很多,喜欢你的人也不计其数,我……还是算了。”
话音落下时,她右手的手掌被摊开,掌心朝下扣在桌面上,再也无法闭合紧攥。
陆成礼皱了下眉,“以前那么久,你不是也没怎么样吗?况且,现在的男人哪个不玩?你不是早就司空见惯了吗?”
“是啊,早就见惯了。”她淡淡的说。
可是,见惯了是一回事,能否接受是另外一回事。
看着他和别的女人厮混,她在家守着他给她的大房子,请恕她无法接受。
尽管,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这样过了这么多年。
如今想来,她没有怒到发狂爆炸变成一个恶毒的女人去打压、教训那些女人,真的是一桩幸事。
“既然都知道,那就别闹了,结了婚,你就是我陆成礼的妻子,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不管外面有多少女人,都不会越过你去,你大可安心。”这是他能给她的最大纵容。
凌筱莜笑了笑,苍白的脸仿佛盛开一朵纯净的白莲,“我们还是……就这样吧。”她起身,收拾碗筷。
陆成礼却皱起了眉头,看着她将东西都拿到洗手池旁开始洗刷,依旧是那副安静的样子,只当她这是见自己松口了便欲擒故纵,根本没往心里去。
对他而言,女人就是玩具,区别不过是这个玩具丰满点,那个玩具娇柔点罢了,哪个玩具不听话了,就晾她几天,过几天自然就乖乖老实了。
凌筱莜,也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与那些玩具并无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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