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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社中学建于50年代,其实也有点历史了,起起落落的红砖黑瓦房,放在整个镇子里看,依然算得上豪宅。
学生里分不出高富帅白富美,都是一样的升学压力,公社官儿再大也不过一辆三八杠。。。。
李和在这里也待了三年,更多的是困苦,没啥怀念,甚至不愿意回忆。
如果非要强行扯淡出来一些情怀的,就是校操场两侧郁郁葱葱的柳树,柳树下的单双杠,还有那些透过树叶间隙洒下的斑驳光影。
几个人在学校旁边的一个小水渠,把雨鞋上泥巴都洗了,自行车也放进水里用草刷了一遍,瓦盖里都被堵住了。
现在的所谓女生宿舍跟李和以前初中那会的宿舍都差不多样子,没什么变化。
由于年代久远,瓦房宿舍横木开始腐烂,墙壁出现裂缝,每到冬天,北风就从裂缝、窗口吹进来,冷得学生只好把头缩进棉被里。更为严重的是,每次刮风下雨,宿舍里都会严重积水。
至于为什么不修,一句话没钱,是真的没钱,给学生油印试卷的纸张都是省着用的。
屋里只有一个窗户,已经被报纸糊了起来,在昏暗的灯光下,一张张稚嫩的脸蛋,6张高低床,上下12个床位,代表着住了12个人。
此时农村中学与城市中学的差距也出来了,不夸张的说,十年以上的差距是有的。
李和看着一脸若无其事的老四,此刻正跟已经早到同学,兴奋的叽叽喳喳的聊天。
希同才说,“这条件是比家里苦了点,好歹也就半年了,不都这么过来的”。
李和说,“我记得这学校里老师家里的房子也是租的,这马上后半年也是紧要时刻,不能给住差了。我给老四找个老师家里住,你让希月也陪着。他俩有个帮衬”。
希同才说,“这倒是个不错的注意,一个月横竖也就多那一两块钱,这钱咱俩一人一半。我问下她俩,问他们干不”。
希同才把正在铺床铺的两人拉出来问了下意见,希月倒是没啥意见,恨不得住的敞亮点。
只有老四为难的看着李和道,“我舍不得同学呢,宿舍这么多人也热闹,大家互相讨论学习,有不会的题目我也可以问他们”。
既然老四不愿意搞特殊化,李和也就没强求,强扭的瓜不甜,虽然是为她好。
希月跟老四处的好,见老四不挪窝,自己肯定也不动了。
几个人又开始重新收拾床铺,床单被罩都是经过李和的强烈要求,让王玉兰给找新的。这些都是年前从供销社买回来的,王玉兰想的长远,准备留给李和结婚时候用的。
老四睡的是上铺,她直接脱了鞋,爬上了床铺,站在上面扯垫被的一头,李和站在底下扯另一头。
“你那墙壁上墙皮都没了,掉灰吧,等会一起去找点报纸给糊上,不然床上都是”。
老四把床单出头的部分慢慢的塞进拐角,然后道,“不用到处找,我明天到老师办公室找点旧报纸就成。等会帮我买个暖水瓶吧,我的那个旧的不保暖了”。
“我可没工业票了,要不等几天,我再给你想办法整个?”。
希同才提醒说,“一个破水瓶而已,现在不是啥紧俏货了,跟那粗布一样,不要票都行。给钱就能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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