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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和黑着脸对老四道,“把她拉回来,给她洗把脸,继续让他看书”。
老四也怕见到李和凶,只得乖乖的去把老五拉回来。
老五被老四心不甘情不愿的拖回来,洗了脸,又叫道,“这么冷,冻手,我抓不住笔”。
李和把炉子给她搬到近前,把茶炊拿下,露出暖烘烘的炭火,说道,“这下不冷了吧,继续写作业,不要找借口了”。
李和然后就不再管她,带着李沛在院子里玩,跟在后面防止路滑他摔倒。
王玉兰回来的时候,老五屁颠屁颠的去告状,王玉兰摸了摸她厚厚的棉裤,就没再搭理她,“一边玩去”。
李兆坤显得无聊,豁上老脸想套个近乎,“俺酒坛子受委屈了,来,抱抱”。
在本地的方言里,谁家生了个闺女叫做得了个酒坛子,指望闺女长大以后给买酒喝。
老五看了李兆坤黑乎乎的胡茬子,一脸嫌弃的跑了多远。
今年的年夜饭,王玉兰没有做的小气,反而是难得的大方,桌子上摆了七八个盘子,每个盘子都是满满的。
这时候,能上七八个盘子的人家可是不多,虽然日子好过多了,也仅局限在刚刚吃饱饭,填上肚子,过年都是豆腐、白菜换着花样做,放上一盘只能看不能吃的大肉。
有了停电的经验,吃饭的时候,蜡烛、煤油灯都是提前点上的。
果不其然,饭刚刚迟到一半就停电了,有了心理准备,没有多大的慌乱,只是比较暗一点,还是照样吃饭。
还是跟往年一样,拿压岁钱,拜年,打牌。
还是村委会的牌桌上,李和问耷拉着头的刘老四,“你这跟缩头公鸡一样,有什么情况?”。
对这破烂回收大王,李和还是蛮有好感的。
陈永强道,“还能怎么的,又黄了呗。我说老四,女人多的是,苦着脸给谁看呢”。
刘老四没好气的道,“你他娘的,饱汉不知饿汉饥,说这话有意思嘛”。
陈永强道,“你要赶紧发达了才行,我让你跟我收生猪,你又不乐意,你说你整天去县城捣鼓个破铜烂铁有什么劲,才能赚个几角钱”。
李辉说,“我让他跟着我去吸沙,他都不乐意,要不今年你有钱娶了媳妇,胖娃娃都能出来了,哪里要在这里唉声叹气”。
刘老四被挤兑的脸一阵通红,气着道,“你们懂啥,这里可都是宝贝,公社的胡家,搞收购站,你知道人家一年挣多少嘛,说出来都吓死你们”。
陈永强叼了一根烟,斜着眼道,“挣多少也是人家的,不是你的,你瞎激动啥”。
都是一起玩到大的,说话也没什么恶意,在一起习惯了,说话比较直罢了。
李和倒是想不到这刘老四收破烂这么早就开始弄了,笑着对刘老四道,“别听他们的,搞破烂是条好路子,你将来绝对比他们混的好”。
李和说的是事实,这刘老四不多说了,后来千万身家是有的。
刘老四得了鼓励,对其他人道,“你们看,二和说好,那就是一准好的,你们两个小王八蛋,才读了多少书,能跟二和比”。
陈永强道,“人家二和是安慰你呢,不想少了你的面子,你这话都听不出来,真是白活了”。
散了牌局,已经十一点多钟了,李和往家去,发现刘老四跟在后面,回头问道,”老四,找我有事?“。
刘老四手弓着腰,缩着脖子,手拢在袄袖子里,鼻涕一抽一抽的,紧张的问道,“二和,你刚才说的话,不是哄俺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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