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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凉了。”她说。
似喃喃自语一般,声音很低,那声音像是艰难的从她的嗓子眼里挤出来的,如砂纸摩擦,难听刺耳。
他下意识转过身,端起桌上的保温桶往她的小厨房走过去,“我去热一热,天太冷,不能吃凉……”
话音未落,身后想起刺耳的椅子与地面摩擦的声音,接着,他身子一僵。
“你这个混蛋!”身后的人一字一句的说,接着,他的手臂隐隐一疼,像是被咬住了。
那一刻,陆成礼忽然觉得眼睛有些潮,眼眶有些疼,但他笑了。
“笨蛋,咬那不疼。”
“闭嘴!”她骂道。
他低低的吐出去一口气,脸上的笑意更重了一些,转过身去,一下扯开了衣服,露出外衣和毛衣包裹下的颈侧,“往这儿咬!”
凌筱莜一下就扑了上来,连抓带挠带咬,脖子被立刻见了血。
有点疼!
不,很疼!
陆成礼有点龇牙咧嘴,但,唇角依然是上扬的。
没赶他走,还对他发脾气,是不是说其实她心里还是有他的?
“混帐东西!”她骂他。
“以后不混了,真不混了!”
一只手端着保温桶,一只手虚虚的圈住她的身子,防止她跌倒。
话音未落,她又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
开领的毛衣,开领的衬衫上都沾了血,凌筱莜或许将憋了十几年的火都撒在了陆成礼的脖子上,松开他的时候一嘴血的模样站在他面前。
他抓过一张湿纸巾帮她擦嘴,唇角已然带着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刚吸血回来呢?”
凌筱莜依旧瞪着他,从来忍惯了不觉得什么,现在,还真的想像陆珵一样,拎着棍子把陆成礼胖揍一顿。
她没再问他怎么跟那些同学说的,她只是想起了那段时间每天出入都有女同学以各种各样的借口陪着她,似是不经意又时常从她身上擦过的男生的目光……
其实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只要愿意去寻找。
或许任何人都可以拒绝别人的请求,但不一定是所有人都能拒绝一份深情的重托。
饭没吃,以后如何也没谈,陆成礼被凌筱莜扒光了按在床上消毒,处理伤口。
药是凌筱莜用剩的,她毫不客气的用消毒酒精洒在他的伤口上,看着他隐忍又不断吸气的样子心里直呼痛快。
其实,那么多年,她的心里早就很生气很生气了。
俗话说,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
她不是不爆发,而是寻找一个合适的时间,合适的机会。
否则,陆成礼不重视,不在意,一切都只是笑料而已。
“疼吗?”
陆成礼想了想,点点头,声音可怜兮兮的,“疼。”
“该!”
“……”他觉得,还是那个温温柔柔不乱发脾气的凌筱莜好。
不过,现在这个才是最真实的凌筱莜。
会怒,会有情绪,会不甘心,会任性……
他笑了一下,继续忍着。
凌筱莜以前处理伤口也算熟练,毕竟,陆珵常对陆成礼动手。
以往的时候,凌筱莜会动作轻了又轻,生怕弄疼了他,只是这一次,凌筱莜肆无忌惮的用消毒酒精,用完消毒酒精,冰凉凉的镊子就在他脖子上划来划去,“你说我在这儿给你刻个东西好不好?以后你再出去混的时候,一脱衣服就能把女人吓死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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