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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致精神一振,连忙道:“快快请进来!”
不多时,一个四十余岁的瘦高中年男子匆匆走进了官房,他正是滕氏家族家主滕玄,滕氏家族是北海郡第一世家望族,历史悠久,在北海郡早已根深叶茂,而且财力雄厚,梁致招募的两千私军中,滕氏家族就养了一千二百人。
在滕玄身后还跟着一名年轻人,他被滕玄的身体挡住,梁致一时没有认出他,滕玄进屋便躬身施一礼,“参见使君!”
“贤弟不必客气!”
梁致笑着摆了摆手,他这才注意到身后年轻人不是滕玄之子滕应嗣,而是一个有点眼熟的年轻人,他略一思索,立刻想起来了,“你是。。。。。崔元翰!”
梁致是清河崔氏门生,经常出入崔府,但自从清河郡的高鸡泊爆发匪乱后,他便再也没有回过家乡,因为崔府也暂时迁去渤海郡,他也没有去过崔府,这个崔元翰还是他五年前见过。
崔元翰躬身行一礼,“小侄参见梁世叔!”
崔元翰是清河崔氏家主崔焕的次子,由于长子在魏郡为官,所以崔焕很多事情都交给次子去做,梁致知道,崔元翰的到来必然是崔焕的意思,他点点头,“两位请坐吧!”
三人坐了下来,滕玄先道:“我前两天写了一封信给崔府,所以崔家主就让元翰赶来了。”
滕玄的妻子出身清河崔氏,是崔焕的族妹,虽然不是正堂嫡女,但对滕家的地位而言,滕玄娶清河崔氏之女属于高攀,滕玄也为此沾沾自喜。
梁致很清楚这一点,如果只是滕家的事情,崔焕绝对不会派他的次子过来,滕家还没有这个面子,崔元翰来北海郡必然是有大事。
“贤侄来益都县有什么要紧事吗?”梁致直接问崔元翰道。
崔元翰点点头,看了一眼滕玄道:“滕叔父给父亲写了一封信,信中提到了张铉,父亲担心你们不了解他的情况,所以派我赶来。”
梁致心中一惊,他就是在为张铉之事烦恼,崔家便派人来了,难道这个张铉真有什么背景吗?他连忙问道:“我今天刚刚见了这个张铉,感觉他和张须陀别的手下不太一样,他是什么人?”
崔元翰缓缓说:“这个张铉并不是张须陀的人,他是燕王的人,来青州也是独立成府,当初他在涿郡被圣上亲口御封为武勇郎将,后来在高句丽作战立功,被封为雄武郎将,他可是朝廷的名人,敢和宇文述斗,还从未落过下风,若世叔小瞧他,会有苦头吃。”
梁致忍不住苦笑起来,难怪此人很厉害,原来有如此深的背景,他不由低低叹息一声,“我已经吃到苦头了。”
崔元翰和滕玄对望一眼,两人异口同声问道:“什么苦头?”
梁致摇摇头,“此事不说也罢,他要求我把两千军交给他,同时让出北海郡的治安权,我现在反复考虑,打算向他妥协!”
尽管梁致没有明说是什么苦头,但滕玄也猜得到,张铉一定是抓到梁致的大把柄了,逼梁致不得不让步,滕玄心中暗暗叹息,但现在没有他说话的余地,他只得保持沉默。
梁致沉吟一下,又问崔元翰道:“不知你父亲是什么态度?”
崔元翰微微一笑,“我就是来转达父亲的态度,父亲希望世叔不要和他为敌,尽量与他合作。”
这个回答是在梁致的意料之中,既然张铉是燕王之人,崔家又怎么可能为一点小权力而得罪燕王,他点了点头,“既然你父亲也这样说,那我就答应张铉的条件。”
梁致心里清楚,两千士兵肯定保不住,张铉怎么可能允许北海郡还有另外一支军队存在,两千军队保不住,治安权自然也就没有,这是一而二的关系,没有一就不会有二。
梁致便回头对滕玄道:“不用拖延了,今天就把两千军队交给他。”
“我知道了。”
滕玄犹豫一下又低声道:“要不要我们留一手,比如要求保留军中高官。”
梁致摇了摇头,“没有必要,张铉也不会给我这个机会,与其无谓争斗,还不如把军官干净地交给他,还得一个人情,所有旅帅以上将领给厚币解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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