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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姝眼底也有了淡淡的笑意,“少年时逍遥自在,是因父母庇佑,及笄后独立,就该有自己的人生,臣女只想一步一步往前走,过好当下的日子。”
言下之意,她从不回头看,沉溺于过往,只会错失当下的美好。
“殿下,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宏才伟略,即便一时被世家掣肘,将来也能一展宏图。”凤姝大方坦荡地祝福他,“总有一天,您会成为人人称颂的明君。”
“是吗?”太子莞尔,看她的目光越发温柔。
“是!”
太子和华珍公主先一步离开,酒局散时,亥时过半,望江酒楼的客人也散得七七八八。几人下楼时,碰上谢珣,林萧和张伯兴等人,张伯兴和林萧都喝醉了,东倒西歪,谢珣和周黎玉酒量更好,还算清醒。
端王和凤婉走在最前面,且凤婉也喝了酒,端王绅士地扶着她,未婚男女,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大婚,举止自是亲近些。
周黎玉头皮发麻,他和张伯兴出去散酒时,看到端王和凤婉在观景台赏月,回来后张伯兴就一直喝酒,心情不爽又酗酒,林萧舍命陪君子,也喝醉了。
没想到散场时竟还遇见了。
张伯兴撞见凤婉和端王赏月时,凤婉和端王自也看到他,如今又遇见,难免尴尬,张伯兴靠在林萧肩头,迷迷糊糊地看到凤婉,冲她笑了笑,凤婉低下头,张伯兴想要说点什么,被周黎玉一把捂住嘴,直接把人拖出去,塞到马车上。
谢珣见到凤妤,眸光一冷,凤妤心虚,又不爽地看他一眼,一副有人撑腰,不怕你的脸色,谢珣快被气笑了。
几人神色各异,相互见了礼,各自散去。
回程路上,凤妤困倦地坐在马车里,“姐姐,太子找你做什么?”
“想要京都令牌。”
凤妤震怒,瞬间精神抖擞,“痴心妄想,又来抢钱!”
凤姝眯起眼睛,紧张地问,“他找过你?”
她开始支支吾吾起来,说漏嘴也就瞒不住,凤妤不高兴地说,“不知道从哪儿听闻京都令牌在我手里,派人递过话,我拒了。”
三块令牌都在凤姝手里,她交给凤妤的是凤家的产业和一部分苏家产业,并不是苏家的产业。两家产业虽千丝万缕,实际上是分开的。
太子曾误会凤姝把京都令牌给凤妤。
凤妤说,“姐姐可别答应他,否则是给我们树敌,国库多年空虚,明显是世家要控制皇室,若是我们给了令牌,平白无故惹了一身腥。”
“我知道。”凤姝眉心紧蹙,也没想到太子会直白地提出来,谢璋曾说过,若燕阳和北蛮停战,田制改革势在必行。先帝被活活烧死深宫,皆因田制动摇世家根本,若侯府支持皇上改革,会有风险吗?
太子直白的野心令她有点担忧,侯府有镇北铁骑陈兵边境,忠心耿耿,凤姝的心渐渐定下来。
军权是侯府最大的依仗。
“你是怎么回事,今晚一直躲着姐姐?”凤姝挑眉问,总觉得妹妹今天奇奇怪怪,又说不上来。
凤妤做贼心虚,不好解释,只好装傻充愣,“心情不好。”
“谁惹你了?”
“小侯爷!”凤妤斩钉截铁,他们算是结下梁子,近日出门定要看黄历,免得碰上小侯爷。今晚能骗过华珍公主,也算是不枉此行。镇北侯府打了胜仗,不日归朝,华珍公主应该也不会再逼婚了吧?
凤妤又不爽地想,公主逼婚,烦的也是谢珣,她操心什么!
姐妹两人回到梅园,陈凛拿着一封信过来,轻笑说,“姑娘,大公子家书。”
凤姝惊喜,厚厚一封家书把凤姝离开宁州后所见所闻都写下来,笔迹时而工整,时而潦草,并不是一日所成。是断断续续写的家书,战事繁忙时写得比较急,字字思念,信中还夹了一朵宁州的黄蔷薇。途中十余天,鲜花成干花,却仍带芳香,凤姝看着花瓣,眼里全是幸福。
算算时日,大军后天就该到京都,人还未到,家书先至。
凤妤趴在床边看着姐姐开心的脸庞,她替姐姐开心,又觉得吃醋,凤姝说,“父亲和母亲要比大军晚几日到。”
“为何?”
“父亲奉命剿匪去了,要晚些回来。”凤姝略一蹙眉,本以为父母会随着大军一起回来,好端端的为什么让父亲去剿匪?
谢璋信上所言,剿匪似也没什么危险,凤姝就放下心来。
两日后,镇北侯三万大军还朝,建明帝率太子,端王,康王和满朝文武在城门迎接,凤姝和凤妤在城墙上围观,远远就看到镇北铁骑的旗帜飘在半空,虎旗威风凛凛。镇北侯身穿黑甲,一马当先,三万铁骑如黑潮涌动,滚滚而来,卷起漫天尘烟。
凤姝一眼看到镇北侯身后的谢璋,银甲黑骑,挺拔如松,似是知道凤姝会在城墙上等他,谢璋抬头看来,清俊疏远的脸孔宛若冬雪融化,映出温柔的笑意。
凤姝激动地挥着手里的蔷薇花,仿佛是他们之间的约定,他浴血奋战,大胜而归,他的意中人手持鲜花相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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